小舅……
她这么喊他,换来的却是沙发上男人喉咙里冷冷的一声嗤笑,“别这么叫我,你不配,并且真的挺恶心的。”
“……”
闻言,顾婷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惨白更甚,呼吸也急了一些,“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叫?究竟是我不配,还是我这么叫会让你想起那个女人?!”
那个分明已经死掉的女人!
顾婷想不明白,怎么从前他对顾相思就是千般万般的宠,到了她这里,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怎么这些年,他给她的除了物质上的满足,此外,她竟感觉不到半点亲人的关怀?
就连逢年过节,他也从来没有半点陪伴。
她像是一个消耗品,金钱之外,他不在给她其他任何东西。
“既然你来了,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顾婷一把拔了手臂上正打点滴的针头,手背上鲜红血珠子滚落时她也半点没有在意,吃力的坐起身,病床上下来,双脚踩进拖鞋,走两步,停住。
不久前,医嘱是,她心态必须平和,最近三个月,最好躺在床上敬仰,临走时一而再的交代她,想活得更久,一定要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
这种情况她还怎么心平气和?
顾婷拳头死死捏紧,“您突然就公开了有儿子的事情……我之所以说是您公开,那是因为我根本不信,没有你的准许,这天底下哪个人会吃下那个雄心豹子胆,曝光你的事情。”
一周前,事情才刚有发展苗头时,她就已经察觉了,后来,他任由这事情愈演愈烈,更是等于直接坐实了他心中所想。
“您这是想做什么呢?”顾婷极力保持着最后一点的平静,胸口起伏间呼吸一阵阵的急促,“家暴?席念这些年几乎被您捧在手心当中,这两个字,谁会信?”
不远处,沙发上,席慕沉面色始终没变,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