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可能再有了。
正想得入神,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哟哟,还没开始就这表情了,叫我如何下手啊~~”
我眨眨眼,知道来人是谁,平静地喊出声:“蓝蓝。”
那声音虽然不知何处传来,但明显已跳脚:“别叫那名字!!”
我恶意地加重的语调:“你是姓兰,单名蓝字,难道不叫蓝蓝吗?”
那声音气闷之余又有些无奈,“会开玩笑,心情倒是很好!疯子,这里的人都是疯子,生我的两个是疯子,连起名都懒就两姓加在一起,你这人也是疯子,就要撕破脸了还若无其事,想我多好一人啊,怎么会跟你们这些疯子搅和在一起!上天啊,你怎么不开眼!”胡搅蛮缠地喊完后,他咦了一声,有些纳闷:“怎么忽然雷电交加?”
我嘲笑道:“开眼了。”
他似乎在咬牙忍住杀我的冲动,最后实在忍不住,便跳了出来,目露凶光:“既然老天都开眼了,那我也开始了!”
他的模样凶狠不起来,吓不了我,我做出个请便的手势。他知我决心已定,便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忽然又回头:“你身上的药不错,等下给我配点,景王府逮出来那家伙太强悍了,迷倒一了百了!啧啧,这药闻起来好闻,让人浑身发软,居然还不怎么伤身,真用心!这可是深谙采花行当里的高人才做得到,你是不是被谁盯上了?也不对,就你这样子……”
我暗暗磨牙,一脚把他踹下江,没想到他转眼就窜出头来,一脸堪称愉快的表情:“好风,好浪!”
我:“……”
再看去,惊涛依旧,江上已无人。我站的地方极为隐蔽,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背道(下)
楼船每层都设有半人高的矮墙,第一层又用木板围成战格,剑孔、矛穴参差分布,远攻近防皆宜。然而我教唆景桓把这些东西都卸下,差人送往武库,这武库若无陛下及太子谕令,任谁也别想开。不仅如此,楼船上的檑石、铁刺等防御武器都已上缴。
景桓的四层楼船名飞云,高百余尺,容战士千人,巍峨威武。经我改头换面,却添了一种柔靡之气。
景桓所立之处是飞庐,在重楼之上,能鸟瞰全城。我曾在那里站了会,便觉得即便呆在家中也不太安稳。不过死角当然是有的,不然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了。
既是玩乐的地方,掌舵的人就少了许多,但兰蓝再怎么狂妄,也不会独挑景王不知在楼船上的守备。
一声风哨响起,水中有十数人窜出,手中俱是杀招,直往船前两人招呼而去。
景桓身边只有是三十来侍卫,事出突然,他们一时竟护不到景桓身边。
我不断寻找着兰蓝的背影,这些人若有人能伤景桓,便是他了。
而景桓将身边的人护到身后,没有急着招来侍卫,反倒是疾声下了数个命令。景桓能带上船的都不是一般侍卫,动作极为迅速,一半往景桓靠拢,一半掌控着楼船的方向。楼船上没有任何防备,他们必须赶紧靠岸!
此时又有一人破水而出,他矫若游龙,仿佛逢水而活,在滂沱大雨里没有停滞,反倒是借雨势越行越快,一眨眼已到飞庐之上。
他侧身掠过景桓,直击那娇弱至极的身影。一抹白影自飞庐上坠下,其势之急,竟没人能拦住。况且江水湍急,又是雷雨天,谁也不敢随意跳下江中。
那人潇洒地甩甩发上的水珠,我知道他唇边必定含着漂亮又温柔的笑,甚至隐隐觉得他朝我眨眼:“哟哟,美人儿啊,可惜了!”
又一声风哨响起,来袭的人来得极快,去得也极快。江上风雨声依旧急促,我却感觉到楼船上那片死寂。
一只信鸽从王府方向飞来,停在景桓那边。信上的内容我已猜到,一是韩叔已被赵砺扣下,二是王府又几位客人消失了,都是让楼船上的人更为心灰的事。
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却在一日之内被告知那筹划的一切已被毁于一旦。
我静静地站着,等楼船靠岸。不消片刻,不远处就有杂乱脚步声传来。我回眸,只见蔡子言站在不远处,定定地望着我。他身边还带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可爱姑娘,想必他也是出来游玩的。
更远处,已是巡防营的人过来了。为首的人是赵砺,虽然相隔甚远,他望向我的眼神还是有些担忧,我却没功夫理会,望着眼前的蔡子言。
他脸色有些阴沉,冷声怒斥:“我看见你和那个人交谈了!景王待你如何我们比谁都清楚,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为什么?”
我说,“带两位夫人回去吧,这里凶险,别动了胎气。”
蔡子言犹自问道:“为什么?”
我微笑,眼神却落在他旁边两人身上,“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