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看着花父，刚才的笑容凝固到现在。唇上已经青绿色，刚才已经是回光返照。

上帝给人的最后一点时间。

陈言再用力地握一下花父的手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道：“月晴，走了。有什么没说完的，说吧。”

一阵子沉默过去，花父才用颤抖的嘴弹出几个音符来。“陈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知风行云输了，我上门找他~~要钱。”

花父说话时呼吸已经跟不上来，陈言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说着。

“我想，之前~你一定很~恨我吧。”花父踹够气，他又继续说着：“其实，我只是想让月晴有一个家而已。她一直~很希望~有一间很漂亮的房子。”

咳~咳~说到激动时，花父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水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唇舌已经变成墨绿色。

陈言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很恨像花父这样的父亲。恨不得这种人早点死。可现在，陈言却生起一丝的不忍来。虽然花父对月晴的爱来得迟了一点，但却爱得那么淋漓尽致的，毫不保留的。不得不让人敬佩。

见到陈言摇头花父却轻轻地笑起来。笑容已经很勉强。

“陈言，记住你和我的诺言，照顾好和教育好月晴。如果她能成就一番伟业的话。我在地下也会开心一点的。“花父现在说话的艰苦程度，算得上一个字一个字用最后的力气挤出来一样，声音小得陈言贴近他的嘴边才听得清楚。

陈言点点头。

“还有~~“花父用最后的力气握了陈言的手一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吐道：”答应我~千万别跟月晴说。要不~她会更伤心的。简单地埋掉我算了~我配不起葬礼。“

陈言再点点头，容不得他拒绝。

见到陈言点头后，花父好像心事已了，呼吸已经慢慢地静止下来。

陈言再用手探的时候，呼吸已经停止。花父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还有来不及闭上的眼睛。

陈言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泪水，一个刚浪子回头的父亲，一个刚知道爱女儿的父亲，等醒来的时候，发现上帝已经不给机会他补救了。

一切都来得太迟，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