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那个囔囔着要离婚的女人带着满脸幸福的笑挽着她口中那个所谓的死变态不要脸的贱男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谭容弦目送新郎新娘退场,饮尽杯中红酒,低头附在齐眉耳边,“我的戒指呢,什麽时候给我戴上?”
齐眉将空酒杯交给身旁经过的侍者,与他咬耳朵,“我去趟洗手间。”
谭容弦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不行,这事得说清楚。”
边上有人看过来,齐眉红着脸拿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我肚子不大舒服,先去趟洗手间,这事晚上回去再说。”
“怎麽了?肚子疼吗?”谭容弦微一皱眉,拉起她的手,“我陪你去。”
“我去的是女洗手间,你跟去干嘛?”齐眉甩脱他的手,瞪他,“好好待着!”
齐眉一走,宴会上的高跟鞋突然间都“颠簸”了起来,在第五次避开因鞋跟不稳而倒向他的女子之後,谭容弦终於忍无可忍,将杯子递给侍者,黑着脸转身走出会场。
本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没想到竟是大姨妈提前拜访,偏在今天这种日子,真会挑时间。出了洗手间,没走几步便不得不扶墙稳住身体。
啊,真他妈疼,包里又没止痛药,真要命。齐眉弯腰捂住下腹,看着脚下十公分的细高跟,眉头皱得更紧了。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齐眉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子,从包里掏出手机。
“眉眉,你等下别进会场了,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正好,她反正也是待不了了,齐眉咬了咬唇,道:“好,我马上下去。”结束通话,将手机放回包里,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腹部,尽量将腰背挺直,未料刚跨出两步,脚下一个不稳,身形蓦地朝一侧倒去,齐眉惊叫,下意识捂住了脸。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冰冷坚硬的地面被温暖宽厚的怀抱取代,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那是她深深刻进骨子里的眷念,齐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用力抓住那人的手,抬头看去。
“锦川?”她死命捂住了嘴,眼泪滚落下来。
“眉眉,是我。”男人用力将她拥在怀里,语气有些哽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眉眉,我回来了。”
严锦川递了纸巾给她,待她擦完眼泪後俯身将她抱起,齐眉大惊,“你干什麽?”
“你还走得动吗?”他视线扫过她下意识捂在腹部的手,接着看她脚上,剑眉微蹙,“不是跟你说过别穿那麽高的鞋吗,容易摔倒。”
齐眉咬了咬唇,没接话,她现在脑子里很混乱。
严锦川将她抱回酒店房间,放到床上,拿过毯子给她盖上,起身倒了杯温水给她,温言道:“我去买药,你在这等我。”
不知不觉眼眶又热了,齐眉握紧杯子,点头。
待他离去,齐眉从包里拿出手机,犹豫半晌,终是拨通谭容弦的电话,响了许久那头才接起,隐约听见抽气声,齐眉一愣,忙问:“你怎麽了?”
酒店大堂里,谭容弦制止了面色惨白正一个劲向他弯腰致歉的服务生,示意他噤声,将血流不止的左手递给边上另一人包扎,边与电话那端的人道:“没事,刚不小心撞到一人。”低头瞥了眼很快就被染红的纱布,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接着又道:“我弟弟刚打电话给我,公司里有个高层会议我必须到场,我先过去了,你晚点自己回去,路上小心点。”
“好的,我会自己回去的,你去吧。”
她语速飞快,就好像早等着他这话似的,谭容弦不由有些疑惑,转眼瞧见自己可怜的左手,微叹了口气,“那我挂了,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