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摔门而去,留谭容弦坐在床沿捂着脸颊苦笑,无关吗?那是他亲生父亲,若真能无关该有多好,他也就不必这般为难与自责。
他能做什麽呢?他什麽都做不了,他没资格要求齐眉放弃复仇的念头,亦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受到胁迫,他只能沈默中立,确保两方都不受伤害。他也知道,这过程很是艰难。
谭容弦闭眼,沈沈叹了口气。半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冷静下达一系列命令,而後挂断,改拨祈奂宸的号码,“到卧室一趟。”
齐眉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现今这状态也不好去卿微那,思来想去,能打扰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怎麽,我脸上有东西吗?”司谴轻轻摇动杯中红酒,看向餐桌对面的女人,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齐眉挑眉,盯着他身上的行头,“没有,只是好奇。”
“好奇?”司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黑色礼服,忍不住笑开,“从订婚宴上出来的。”
“订婚宴?”齐眉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抬手捂住了嘴,“难道你……”
“不是我。”司谴仰头饮尽杯中红酒,将酒杯搁在桌上,唇边的笑纹扩大开来,“是我表哥。”
“哦,那恭喜啊。”
司谴笑着看她,“你恭喜谁呢?”
“当然不是你。”齐眉撇了下嘴,低头看去,他们身处五十八层的旋转餐厅,脚下的地板是用光可鉴人的玻璃砖砌成,不经意一看,刹那间令人产生一种随时会从高空坠落的危机感。齐眉摇摇头,抚了下额,“喂,我说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畏高才选在这种地方吃饭。”
司谴明显顿住,“是吗?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
“骗你的。”齐眉扑哧笑了,一手托着下颚,微挑着眉看他,“真奇怪,为什麽每次和你在一起心情都会很好?”
司谴笑得颇有深意,“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