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黄河远扯着嘴角笑了笑,“过得怎么样?”
他没看我直播。白云间心想,哪怕黄河远一个星期看一次,都不会说出这样的寒暄。这五年,全播给了空气。
“挺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靠着墙壁,轻声说:“我也挺好的。”
“你爸醒了吗?”
“……没有。”黄河远顿了顿,“但是在恢复了。他总有醒的一天。”
“嗯。”白云间抬手摸了摸鼻梁,想问黄河远当年为什么决绝地和他断了联系,又觉得没什么必要问。他把黄河远想得太坚不可摧了,黄河远说的永远,大概只是一时兴起吧,何必提起旧伤疤,显得他特别渣。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白云间说,“也没有穷困潦倒,流落街头。”
“……谢谢。”黄河远看着白云间精致浓艳的妆容咬了咬牙,心想他非问不可,不然他寝食难安,“你怎么会当了札宫秘书?”
白云间:“……”
“你和他……?”黄河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什么关系?”
“……”
七年过去了,黄河远的脑回路依然离谱。这让白云间心里泛起了少许涟漪,他点了点头,用问题回答问题,“你觉得呢?”
黄河远错愕地张开嘴,眼睛刹那变得通红,“你,你的品味,怎么这样了?”
“我的品味一直是这样。”白云间心里泛起莫名诡异阴暗的快意,“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不是,我也不胖啊。”
白云间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黄河远,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过去的影子。
黄河远如遭五雷轰顶,回到包厢,札宫已经吃饱了,减肥精神回归,放下筷子,坚决不吃。
“黄总,我吃饱了。”札宫说。
“啊……”黄河远看着札宫肥嘟嘟的脸,内心充满了嫉妒的怒火,拿过一边的白酒,斟满两人的杯子。“札宫,我敬你一杯。”
札宫酒量不错,推辞了几句才喝了半杯就开始装醉。黄河远也不劝酒,仰着脖子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看得雷锦龙一愣一愣的。
黄河远被辣出了眼泪,沙哑道:“你要好好珍惜他,不要像我一样。”
“是他该好好珍惜我。”札宫想起林江雪来,顿时变成了一颗含泪渣攻头,“这几天可饿死我了。”
“你该减,你这样配不上他!”黄河远吼。
“我知道了!我不是在减吗?!”札宫吼。
黄河远又闷头喝了一口苦酒,雷锦龙在这种场合原本该替他挡酒的,但他实在想不通,黄河远去了厕所一趟,回来就好像失恋了一样自顾自借酒消愁了。
雷锦龙看了一眼札宫的秘书,她摘掉了围巾,安静地坐在一边,眼神幽幽的看着黄河远,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
等等,这个可怕的气质!雷锦龙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觉得她有些熟悉,这不是高中时那个女装大佬白云间吗?!如果传闻准确,白云间好像和黄河远真的谈过。雷锦龙裂开,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场饭局本就是为了和札宫签合同而设,但黄河远喝得烂醉,想也知道他没心情签合同了。
札宫察觉到自己有了醉意,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黄总,我有事,先走了。”
黄河远是真的烂醉如泥,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秘书架着札宫往门口走,老骨头艰难地撑起了札宫沉重的身躯,白云间做戏做全套,轻松架起札宫一条手臂,扶着他往外走。
到了车库,札宫自己支棱起来了,“告诉你们黄总,我明天过来签合同,让他别搞七搞八的。你啊,就找个地方自己睡觉吧,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