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有些心神不宁,兴许想要她只是单纯以一个专业设计师的角度来看待这次工作……实在是很难的一桩事,不过为了能让大神住进一个他真正的满意新家,她只有倾尽全力了。
记得隋谨知有时会款待亲朋好友,所以客厅肯定要宽敞,至于二楼,则更强调私密性,除了相对独立的书房,她还可以利用屏风做出单独的小茶室。
隋谨知在楼下接了一个公事电话,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阳台往远处眺望,几缕发丝迎着纷飞的风垂落下来,她的上衣宽大又单薄,能隐约看到漂亮的腰线,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温热的掌心偎贴上去,低头凝睇她一双流光浮动的眼睛。
这样暧昧温馨的氛围,他温热的鼻息拂过时浅的脸,而她不由地深深望入他的眼底,忽然就期待他能说一些什么。
总之说什么都好,至少能缓解她无端烦躁的心绪。
片刻的安逸,隋谨知却始终并不多言,只声音柔柔地问她:“看的怎么样了?”
时浅收起那些胡思乱想,眉睫低垂,笑着说:“嗯,回去给你做一些效果图。”
他侧过脸去吻她,如同上瘾似的来回舔弄那柔软的唇瓣,恋人身上的气息仿佛最甜的药引,那一丝一缕的滋味深入骨髓,忍不住要人弯下笔直的脊背,只想将她融入怀中。
隋谨知看着时浅湿润而隐隐期待的眼神,但似乎不曾像平时那样神通广大的立刻猜到对方的心思,他只是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提及:“时浅,最近我做了一些梦。”
本来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撩人的话语,当看到男人稍有端正的神色,她静静地问:“是什么梦?”
“我在驾驶室和塔台通话,不止一次。”隋谨知眸色温淡地看向附近的路灯,面上表情隐约克制着什么,看似平淡,实则却不尽然,“还有过去做的一些飞行表演的画面。”
时浅心头一颤,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温凉的指尖抓住他的手臂:“那你打算几时复飞?”
男人略微沉吟,再开口时声音清澈婉转,掩饰了一些焦虑:“不确定,坦白说我也没法轻易向家人提出这样的想法。”
隋谨知压低着嗓子,娓娓向她道来。
隋公子的爷爷奶奶过世尚早,博远集团就由隋父和自家兄弟一同支撑下来,尽管后来母亲这边的娘家给了较多助力,但父亲长年来操劳过度,身子也是大不如前了。
他身为“儿子”,能为他们做的也唯有默默分担。
幸好,隋谨知这份无人能诉说的对“飞行”的渴望,最终还是有倾诉的源头,时浅是他在世上唯一能诉说心事的恋人,也只有她能令人放下心头重担,让他的情感也得到寄托和舒缓。
她微微拧着眉,两人已经这样亲近,对他的想法她也能猜到几分,这就更让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了:“只是,你并不能就此甘心……如果就这样仓促的终结了飞行生涯,绝不是你想要的。”
隋谨知抬手,指尖在那温柔的眉间轻抚,似乎想要抚平她微皱的眉宇,过了片刻,他再次开口:“故事总要有一个平淡、美满或者精彩的收尾,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