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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让阮亦云检查伤势时,郭未也在同样的位置摆出过极为类似的姿势。
区别在于,现在的阮亦云隔着屏幕看他,而他也不能只是拉起外套了事。
过程比想象中还要羞耻一万倍。
郭未全程闭着眼,这让身体的感受和听觉都变得更敏锐。阮亦云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只偶尔提醒他,出画面了,再把脚踮起来一点。
他以为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毕竟连手指都变得皱皱的。等结束以后才发现原来才过了十多分钟。
那之后,他单方面切断了视频。
但阮亦云再次打来电话,他还是老老实实接了。
“从来没做过那么傻的事情……”他对着手机小声抱怨。
“不傻,很可爱。”阮亦云说。
”你不许截图也不许录视频。”郭未提醒他。
阮亦云笑道:“都结束了才说?”
郭未吓到了:“你录了?快删掉!”
“没有,”阮亦云安抚他,“为什么要录,没必要啊,又不是明天就看不到了。”
郭未犹豫:“明天……”
“放弃的话今天就白做了。”阮亦云说。
郭未心想,那我也得换个姿势。方才那样,真是又累又丢人。
“现在感觉怎么样?”阮亦云问。
“说不上来,不难受,而且有一点……”郭未欲言又止。
“有什么?”
“……想你。”郭未用了一种特别委婉的表述方式。
耳边很快传来阮亦云的轻笑声:“我也是,特别需要再听听你的声音,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接下来要做的事,是郭未已经有过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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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逸结合,复习起来却没能达成事半功倍的效果。
接下来的几门考试,郭未走出考场都是满心忐忑。他过去并不迷信,对星座血型算命毫不关心,这几天却在社交平台上疯狂转发各类所谓的好运图片,还一度想要在网上花钱请人卜卦,被王瞳嘲笑为赛博封建迷信。
他迫切希望能顺利过关,除了不想补考重修这个浅层次原因外,还有深层次原因。
他的破手机在套了手机壳后乍一看没什么大毛病,实际使用起来,却能明显感受到和过去的差别。
最直观的,是屏幕上那条裂缝附近变得很不灵敏,按下去偶尔会没有反应,这让他打字变得十分困难。
学得头昏脑涨又对考试怀着不安,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容易烦躁。当他因为反复输入错误气得用力在那一小片区域连戳了几下后,那一块屏幕的颜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像是下雨天落在地面上的油渍。
又过了一天,他发现屏幕问题只是表象,手机内部似乎产生了什么连锁反应,电池也变得不对劲,耗电量快得离谱。
看来拖延法行不通,必须得换手机了。自己没钱,又不愿意接受男友资助,只能腆着个脸向父母要。
自从他恋爱,家里便额外给了恋爱经费,再伸手已经不好意思,若还带回一张满江红的成绩单,那可真是彻底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