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对着韩啸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过,她怎么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玉佩!
她竟然忘了把玉佩还给韩啸了!
或许是戴的时间长了,雪花已没有最初时那么害怕了,所以,一不小心,竟然忘了。
雪花懊恼地拍了拍头,不行,明天她要找机会去一趟秋水别院,把这颗核弹头还给韩啸。而且,正好可以借用韩啸今晚的话,告诉他,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带着外人的东西?
哈哈,就这样!
雪花正暗自得意,李达声音严肃地道:“雪花,你怎能对世子爷如此无礼?”
“是呀,雪花,今天要不是世子爷,你大姐……,你怎么能那样对世子爷说话?”夏氏也摇了摇头,一脸的嗔怪。更何况人家还担心她们一家的安危,大老远地护送回来。
虽说自己家能和世子爷扯上关系,都是因为雪花,可雪花刚才的口气也太差了。
“爹、娘,我又没说错。”雪花不服气地道:“有他那样说话的吗?说的我们家好像多没规矩,我们姐妹多么言辞粗鲁,不识礼仪。真真是笑话,自己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说别人不懂规矩?再说了,我们本就是农户,学那些大户人家的繁琐规矩干嘛?他嫌我们家粗鄙,可以别来呀,又没人求他。”
李达和夏氏对视了一眼,觉得雪花说的也对,他们家本就是农户,不过是这两年日子好了,有了些余钱罢了。大户人家的那些东西,他们若是去学,那才会被人耻笑。
从骨子里,李达和夏氏还是庄户人家的思想。
不过韩啸的话也提醒了李达夫妻,女儿们都大了,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进了门,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雪花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晚上真是又累又吓,最后在家门口还生了一肚子气,想想这个元宵节过的,还真是丧气。
因为雪花伤了脚踝,睡觉时金花怕她晚上会起夜,特意叫雪花睡在了她旁边,告诉雪花有什么事喊她。
柳枝在金花的另一边。
虽然很累,可是脚踝隐隐地疼,雪花睡得并不好。月光透过窗棂洒满一室,雪花望着窗外,慢慢地合上了眼。
“……哥哥,……不要……”婉转的轻吟声传来,雪花猛然惊醒。
侧耳倾听,细细碎碎地声音仍在断断续续,“啊——,哥哥……,疼……”
一股燥热涌上雪花的脸颊,她就是没亲身经历过,也偷偷地看过小片,这特么的纯属叫春嘛。
不用细听,雪花也知道这些声音是从柳枝嘴里发出了来的。当年王婆子说柳枝已经破了身子的话,雪花可是一直没忘记。
话说,这柳枝叫的可比那些女尤勾人多了。
不过,哥哥?——
谁?
雪花压下心底的那股不安,继续倾听。
“……”哼哼唧唧一通。
没叫出是谁。
金花翻了个身,声音嘎然而止。
雪花抬眼,正对上金花那在黑夜中如璀璨宝石的眸子,不过,那宝石中有一股淡淡地忧伤。
“大姐。”雪花用口型喊了金花一声。
金花从被窝中伸出手,给雪花掖了掖被角,无言地闭上了眼。
雪花睡不着了,轻微的呼吸声中,她知道大姐也没睡着。
细碎的叫声没再响起。
雪花本来计划找个时间去秋水别院的,不过,她没有去成,因为——
柳枝娘来了!
当然,不是来她家,是张家。
吃过早饭,雪花看着金花两个发黑的眼圈,担心地道:“大姐?”
金花温婉一笑,“大姐没事。”
雪花却没忽略那笑容中暗含的一丝苦涩。
“大姐,你喜欢上哥哥了吗?”雪花直接了当的问。
金花没料到雪花会这样问,一楞,随即脸上涌上一片红云。
有门!
“大姐,……也不知道。”金花说着,低下了头。
雪花想了想,“那么……”
“不好了!不好了!”雪花刚一张嘴,就被大呼小叫着跑来的包子打断了。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连忙下炕,去夏氏的屋子。金花搀扶着雪花,雪花单脚着地,蹦着向前走。
那屋夏氏已经问上了,“什么不好了?”
“柳、柳枝姐姐的娘跑我家闹去了”包子连呼哧带喘地道。
“为什么?”银花不解地问。干姨家又没人得罪她们家。再说了,柳枝姐姐的娘不是成了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一侠女了吗?
“她说我哥哥和柳枝姐姐有了……”包子说到这顿住了,瞅了金花一眼,低声道:“有了,……肌肤之亲。”
一瞬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片刻后,荷花娇憨的声音响起,“什么叫肌肤之亲?”
荷花一句话,把李达和夏氏从震惊中惊醒,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一起
把目光转向了金花。
金花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但神色平静。
“爹、娘,我们去看看,没的被她无中生有、信口雌黄、满嘴喷粪、污蔑好人!”雪花咬牙切齿地道。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好,我们这就去!”李达和夏氏站起来就向外走。
夫妻两人满心不安中竟没发现雪花用词粗鲁、低俗。
李达夫妻向外走,银花等人当然跟上,只有金花没动。
“大姐?”雪花看向金花。
金花扶着雪花,低声道:“你若想去,叫你二姐扶你去,大姐就不去了。”
雪花一想也对,那种场面,大姐确实不宜去,去了除了尴尬就是伤心,还不如在家呆着。
其实,这些事,她们姐妹也不宜听,但既然她爹娘忘了阻止,她们当然要去听个明白。
雪花连忙喊住银花,“二姐,你扶我去。”
银花一听,连忙转回身来扶雪花,包子也跑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雪花。
雪花仍是单腿着地,被两人架着蹦着走。
她就当是跳房子了。
刚一跳进张家的院子,雪花就听见了柳枝娘那高昂的嗓门。
按说,黄氏的嗓门也不低,不过却没听见黄氏说话。
雪花心中一沉。
“按说,这事本该等着你们张家主动去我们家提亲的,可我想着这么长时间了,这外面眼瞅着越传越不好听,为了我家闺女的名声,我少不得自己来了。”
“她婶子,这是怎么一说?我家馒头和柳枝清清白白的,能传出什么来?”黄氏的声音有点低。
“馒头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枝娘的声音立刻又高了一个分贝,“当初我们家柳枝救了馒头,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在破庙中呆了一晚,我家闺女的名声早就被馒头玷污了。若不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年前我就来找你们讨说法了!”
“柳枝娘,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嘛?”黄氏的声音更低了,有些气短。涉及女子的闺誉,这事真的不好说。或者,按理说,馒头真的就该娶了柳枝,可柳枝……
黄氏也没忘记当初王婆子说的话。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做没做谁知道?”虽然说的是女儿的名节,可柳枝娘说得好像外人一样,恨不得向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