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的流淌,车外的马蹄声清脆的回荡。
车内的气氛,温馨而又静谧。
良久——
四目相交,雪花看着韩啸的眼睛,低声道:“爷,如果我真的被人侮辱了清白,我是当时就以死明志……”
雪花有点说不下去了。
因为随着她的话,韩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车内渐渐有了风声,有了强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
雪花咽了咽口水,还是勇敢的把话说完了。
“我……还是暂时忍辱,留得性命,寻找机会逃脱?”
雪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出来,可是她就是忽然很想知道,在韩啸的心里,是她的清白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毕竟是涉及到了女子桢洁的问题,所以雪花在对同晋帝说的时候,并没有把乔逸等人意欲侮辱她的事情讲出去,只是说乔逸和南夷勾结,至于为什么要劫持她,雪花一带而过,只说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对于雪花如此说,同晋帝毫不怀疑。
不仅同晋帝没怀疑,韩啸也没怀疑,他们都知道雪花身上关系到了某些东西,关系到了那种能称霸寰宇的大炮。
当初永平侯府和元鹰勾结,而元鹰执意要劫持雪花,乔逸知道某些事儿,再告诉南夷人,很正常。
因此,对于雪花被劫持的理由,虽然模棱两可,同晋帝和韩啸都是深信的。
但是,现在听了雪花的话,韩啸明白了,乔逸劫持雪花还有别的原因。
她的女人,竟然差点被人侮辱了!?
韩啸的袍袖鼓了起来,猎猎的风声开始在车内响起。
外面赶车的车夫,猛地一惊。
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厢。
他家爷怎么了?
怎么突然间迸发出了如此强烈的杀气?
雪花看着韩啸的头发竟然无风自动,额头的青筋突突的鼓了起来,眼中射出凶狠的光,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地狱修罗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爷,我……只是,随便说说。”雪花一把搂住了韩啸的腰。
雪花承认,她被韩啸的气势震慑住了。
——也吓住了。
“乔逸,该死!南夷之人,该死!”韩啸在牙缝里蹦出了这样几个字。
“是、是,他们都该死。”雪花连声附和。
边附和,边轻抚韩啸的后背。
“你是爷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肖想!”韩啸的话声中满是狂暴之气。
说完,不等雪花说话,带着狂虐气息的吻,就如暴雨般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眼睑、额头、鼻子、红唇……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掠夺的狂热,疯狂的向雪花扑来,仿佛要把她埋葬其中。
雪花被男人强大的气息所笼罩,再加上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瞬间就沉沦在了这场相依的纠缠之中。
他需要感受她的存在,需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她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而她,也需要感受他就在她身边,她可以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怕!
她抚慰了他的心,他也安抚了她的心。
当雪花反应过来的时候,韩啸已经重重的沉入了她的身体里。
红唇被噙住,身体被撞击,雪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只是随着韩啸起起伏伏。
雪花不知道这次马车在国公府的二门停留了多长时间,但是她知道,没人再敢嚼舌了。
上一个守二门的婆子的遭遇,相信府里的下人们都心知肚明。
再说,即便有人嚼舌,雪花也不在乎了。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悍妇之名她都不怕,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何况,她和自家男人亲热,天经地义,碍着别人什么事儿?
她不就是和自家男人体验了一次车震嘛,她乐意!
雪花边被韩啸抱着往门里走,边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守门的婆子见到韩啸抱着雪花走近,连忙恭敬的把门打开。
雪花的脑袋埋在韩啸的怀里,心里满是幸福的泡泡。
雪花发现,原来她的心里也有不安分的因子,她竟然很喜欢这种禁忌刺激的感觉,觉得偶尔为之真是能调节情绪。
话说,她不会真的很、那个、不守妇道吧?
雪花开始自我检讨,然后不经意间一抬头,目光正落在守门婆子的脸上。
心里“咯噔”一下。
雪花立刻瞪大了眼睛,守门的婆子见自家夫人看过来,连忙恭敬的低下了头。
雪花摇晃了一下脑袋,她一定是被乔逸那家伙弄得有心里阴影了,竟然看人就觉得脸皮在动。
时间已近子夜,月光暗淡,夜风沁凉,稀疏的星星若醒若睡。
一片乌云飘过,原本暗淡的月牙,被彻底掩住了光芒。
光秃秃的树枝如同恶魔,在黑暗中挥动着双手。
“
啊——”
蓦然,凄厉的尖叫响了起来。
韩啸脚步一顿,随即向声音的来出飞掠而去。
雪花的心揪了起来。
这半夜三更的,这叫声太瘆人了。
假山旁的地上扔着一盏灯笼,忽明忽灭的灯光照耀着旁边的一具白骨。
阴森恐怖,触目惊心。
一个丫头装扮的人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不停歇的发出凄厉的叫声。
韩啸只看了一眼,就把雪花的头猛地按到了胸前,“别看!”
低沉的声音,让雪花不得不服从的把头重新埋到了韩啸胸前。
韩啸既然不让她看,肯定是她不能看,而且,雪花不得不承认,她刚才,眼睛的余光一扫好像看到了某些白乎乎的东西。
雪花不由的一激灵,把脑袋更向韩啸的胸前埋了埋。
丫的,她觉得她今天晚上已经受够了惊吓了,她不想再受了。
韩啸手指一动,一道劲风袭去,那个丫头立刻发不出声音了。
这时,一阵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人大声问道。
灯影憧憧,人影晃动,很快,府里的侍卫跑了过来。
看到韩啸在此,那些人立刻住声。
但是看到地上的东西,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定国公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报国公爷,这里发现了一具白骨。”
护卫的一句话,雪花再无怀疑她看到的东西。
丫的,怎么会有白骨?
“这、这是吴妈妈的镯……镯子。”一个丫头哆哆嗦嗦的声音。
“吴妈妈今天晚上肚子不舒服,半夜起来说是要去茅厕……”另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没说完,人就吓晕了过去。
定国公和韩啸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眉头紧锁。
“去请道长来!”韩啸低声命令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无论如何不会变成白骨的,除非是有人用邪术。
雪花听了韩啸的命令,也知道这事儿必须要找老道。
不对,刚才那个守门的婆子——
“爷,那个守门的婆子有问题!”雪花快速的说道。
既然真有人在府里使用邪术,那就不是她眼花。
韩啸一怔,随即抱着雪花向二门掠去。
定国公见自家儿子到现在了仍然抱着媳妇,不由皱了皱眉。
韩啸是怕雪花腿软,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下雪花。
雪花觉得被韩啸抱着很舒服,也忘了当着自家公公和府里的一干下人,这个样子有失体统了。
韩啸虽然抱着雪花飞速的赶到了二门前,还是晚了一步。
二门处又多了一具白骨。
老道这时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白骨,面露凝重的说道:“是南夷的巫蛊之术,吸人精血,食人血肉,增强自身的法力。”
“南夷之人难道都修习这种巫术?”雪花怀疑的问道:“那么他们还不得互相残杀,天天死人?”
在雪花的观念里,南夷之人若是都修炼此术,还不得天天都有许多人死去,慢慢的还不就死绝了?
对于雪花的问题,在场的人谁都答不上来。
南夷一向居于十万大山之中,行事神秘,很少和外界接触,对于南夷之事,很少有人真正知道。
“道长,府中怕是还会……”。
韩啸的话没说完,雪花先是打了个寒颤。
是呀,没准国公府中还有这害人的东西呢。
“放心,贫道稍后就会在府中探查一下,撒上一些药粉。”
雪花的心放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