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从裘医生口中查到三姑娘的行踪,我和面瘫哥第二天早上就偷偷出了医院启程,为什么说是偷偷的呢?因为当天晚上当我和面瘫哥还有老渣三个人一起商量第二天出行之事的时候竟被秦欢欢听见了,秦欢欢顿时大怒,指着我大骂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然后说了一大堆医学上的大道理,关于玄学上的事情我们不能明说,自然语焉不详,我们都知道这姑娘的倔强脾性,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我只能摆出奴才谨遵老佛爷圣旨的模样来,连连点头向她保证一定不会胡来的,她才恨恨的走开,并且放下狠话来说明天一上班就来查房,为了不被她逮个正着,我和面瘫哥在凌晨四点时候就离开了医院,由老渣送我们到长途汽车站,乘坐早上第一班五点半出发的汽车去a城安县。
现在正是夏季,并不是客运高峰,四十五座的汽车连一半人都没有坐满,大部分人都坐在前方,我和面瘫哥因为有隐秘事情要商谈就坐到了最后一排位置上。
“你觉得这次我们能顺利吗?”刚开车,借着半开窗户中呼呼风声的遮掩,我低声问面瘫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各种担心,裘家村虽然是裘明珠的故乡,但谁能保证裘明珠就一定会回到这里呢?
“不知道。”面瘫哥回答得简单明了。
热风从窗户涌入,吹得我脸上发烧嘴唇干涩,我舔了舔嘴唇,皱眉说道:“如果在裘家村不能找到线索,或者找到线索了但时间不够了,那可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面瘫哥淡淡的说道,他双目微阖,眼睑低垂,有点不想搭理我的意思。
真是一个无趣的人哪,我撇了撇嘴,但还是决定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因为有一件事情从那天布阵完成之后就藏在心底,我声音略微转低,道:“那个,昨天老渣……”由于知道面瘫哥对老渣有看法,我在说这个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呀,才说出了“老渣”两个字,我就顿了一顿去看面瘫哥的脸色,幸好面瘫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我咽了咽口水这才继续说下去:“昨天在打斗的时候,我看老渣身上有些异样,从槐树枝里打出来的青光像是……额……像是给五鬼锁魂阵提供了能量。”
“他身上有鬼宗气息。”面瘫哥依旧双眸微阖,对我说的昨日场景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让老渣昨天跟着去?”我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嗯。”面瘫哥倒并不否认,“我让他去一来是想看看他身上的灵力能否对五鬼锁魂阵提供能量,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说到这里总算睁开了眼睛,目光定定的落在我身上。
我奇怪的道:“干什么?你想说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吗?”
面瘫哥道:“我想知道他待在你身边到底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还是包藏祸心!”
“当然是真心的!”面瘫哥一说这个话我就恼了,我和老渣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难道我还能信不过他?
面瘫哥瞧了我一眼,再次闭上双眼闭目养神,顺势着把脑袋也歪到了一遍,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我对他试探老渣之事心里也不满,干脆脑袋冲着另一边也不搭理他了。只是从s市到a城安县路程不短,路上得坐三四个小时的大巴,以面瘫哥的性子,别说三四个小时不跟我说话,只怕便三四天不跟我说话,那也是小菜一碟,我可就有点熬不住了,这坐车不说话多无聊呀?而且这面瘫哥试探老渣虽然不对,但也是为我着想,我不应该胡乱责怪他,是不?我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转过头就想和面瘫哥聊聊天,无奈丫的还真是紧闭双目不搭理,只得叹气作罢,往窗外看去。
a城安县是国内有名的贫困地方,从s市出发,一个小时之后,周围景色萧条,两边山势渐高,虽然大夏天的,但山上却无青葱树木,只有怪石嶙峋,满眼尽是黄色、灰色,看得人只觉荒凉,客车在大山之中穿行,我看看两边高山,心中顿生些许惧意,这要是行到半路上面掉一块大石头下来,可就没命了。
在我担心中,客车沿着路线行驶,过了两个小时,总算山势渐缓,远远的能看到城镇的影子了,司机也叫着安县到了,要下车的准备下车。
这趟车说是说从s市到安县,但并不是一到安县就是重点中,一路下去还会到其他城市,途中还会再经过几个站点,我和面瘫哥细细查看了地图,我们在安县下一个站点下车离裘家村距离最近。
当下我还是舒舒服服的坐着,看着前面三三两两的开始从行李架上往下搬东西,到了站他们陆续下车,然后又有两三个人往车上来,上来的人都是大包小包,长相粗壮,黝黑的脸上带着两坨非常明显高原红,再看装扮像是农民模样,估计是从周边村庄来此采集的。
他们上了车之后司机开始售票,前两个都很顺利的给了钱,最后司机走到了一个四五十岁汉子的身前,那汉子脸上现出为难神色,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庞大哥,我……我今天下山置换,好多东西没置换出去,钱……钱不够,能不能……能不能下次给你?”
呦呵,看
来周边村庄的人常来常往,和这车上的司机都熟识了。
不过这熟识归熟识,不是说熟识的人都能给你行方便的,那司机大吼一声:“屁!没钱坐车就滚下去。”
那汉子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憋住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车上其他人也纷纷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让这个朴实的乡下汉子更是手足无措,而司机却洋洋得意的更加大声喊道:“有钱就坐,没钱滚蛋!别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
我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这汉子的窘境让我想到了曾经村里大叔上县城里做买卖回来对我们诉说的困境,我心中一下子充斥了一种叫做“正义”的东西,想也不想的大喝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