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阴气给了恶灵助力,她连破两重阵法,她彻底脱困了。
我的玄武护身符、白虎诛邪符连阻挡她几分钟时间都没有做到,在她破了我打出去的符咒之后,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我而来,而此时的话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连将鱼肠剑举起这个动作都无法做到,全身酸软委顿在地上,只得闭上眼睛,等待这致命的一击。
但就在我刚闭上眼睛的时候,身子右侧靠近楼梯口的方向,一阵极速的风掠了过来,擦着我的脑袋迎向了前方,接着就听到呼的一声响,然后就是恶灵的一声暴怒吼叫。
是有人帮我挡下了恶灵的一击?九死一生的境遇让我胸膛之中刹那间就充满了喜悦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老渣及时出现,救下了我这条小命。
我立刻睁开眼睛,却见前方白发飘扬、青光闪闪,不是老渣!而是那个助我打通胸口金气的白发男子,他身着一件白色复古长衣,白衣白发,身子快捷无比,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围绕那黑色人影发出茫茫青光。
我能感受到这恶灵十分愤怒,如果说刚才对付我和面瘫哥的时候,这恶灵像是一只要玩死老鼠的恶猫,而现在的她则是一只猛虎,一只随时随地要扑上去把人撕成碎片的猛虎。但是,显然这个白发男子的灵力非常高深,打斗技巧又十分巧妙,他围绕着恶灵做着游斗,白衣飘飘,步履轻盈,恍然若仙,其中恶灵时不时的发出咆哮声,而白发男子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只是他不曾下重手,只是与那恶灵缠斗着,偶然的还会发出几句称赞:“不错,阴力强悍,可惜临敌经验太少。”
这情景瞧得我有点傻眼了,这情景怎么看起来是一个老师在指点后生晚辈呢?真有点看不懂了。
瞧着白发男子轻松自在的样子,我突然在想若这白发男子能将这恶灵给灭了,那接下来不就省事儿多了吗?只是……他肯不肯呢?想到这儿,我试探性的问道:“这位……这位先生,您能不能除去这恶灵?”
“为什么要除去?”白发男子声音低沉,明明是激烈的打斗中,可他的话语连冠顺畅,一点轻微急喘的声音都没有,实在让人佩服。
不过,他问的话让我愣怔了一下,为什么要除去恶灵?我想了一下,说道:“恶灵害人,自然要除去的。”
“若人曾经害过她呢?”白发男子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一鄂,大多害人鬼魅都是生前被人残害,或者经历过极为惨痛之事,死后才会不入轮回,留在世间害人,大部分都属于情有可原,理不通情却通,但是,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人若害过她,她将害他的人杀了也算报仇,但留在人事,伤害那些无辜之人,总是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你便要将她除去?这算是做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吗?”白发男子话语中透露着深深的讽刺,在百忙的打斗之中还微微侧脸向我看了一眼,这一眼充满着不屑与讽刺,让我怒气上冲,恨不得上前跟这丫的打上一架,但是实力上的差距与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万万不容许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我只能忍气吞声,左手紧紧握拳,右手紧握着鱼肠剑,愤怒的瞪着白发男子连向恶灵发动攻击,青光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纵横来往,不过这男子还真的就没有伤害恶灵之心,每一招都不是杀招,反而这恶灵嘶吼声连连,每一招的攻击都冲着白发男子的要害之处,一心一意的要把这个破坏了她愉快报仇之人置于死地。
我眉头拧得紧紧的,看着这白发男子,这白发男子本事奇大,三姑娘尚且需要动用五鬼锁魂阵方才能困住恶灵,而他却是能将这恶灵压着的,并且还打得非常轻松,他的本事究竟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呀!想想不禁心中起了一层寒意,他虽然助我打通胸口金气,且不求回报,但对于这个人,我总觉得亦正亦邪敌我不明,这并不单纯因为他出身鬼宗的原因,同样的三姑娘也是出身鬼宗,但我对她从来没有半分怀疑,可是我对这个白发男子的感情就完全不同了,他帮助过我,可是我怎么也无法把他列入好人的名单里,或许这是一种直觉吧,而直觉往往很多时候是对的,特别是看到这白发男子对恶灵屡屡容让之后,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审视着白发男子,盯着他飘然若仙的一招一式,双眸慢慢上移,转移到他那张妖魅异常的脸庞上,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在打斗之中,他的脸上一直是浅浅的笑容,但这笑容非常的假,是十分标准的四十五度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笑得那般精确,像是用尺子精确测量过的,他的眼睛深邃幽深,宛如望不见底的幽黑深潭,让人无法从他的双眼中探知他的喜怒哀乐。
我这般赤果果的打量,白发男子当然深刻的感觉到了,但他显得并不在意,只是偶尔的会在打斗之中向我看上一眼,再看向我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浅浅的笑容,眼睛里倒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讽刺,像是在笑我不知深浅想要探测他的内心。
看着他举重若轻的对付女鬼,我心中疑惑越来越深,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他来到北仁医院,又帮助我打通金气到底为了什么?他说只盼望我
尽快修成上清五气,到底是一句客套话,还是别有用心的呢?
恶灵被白发男子所压制,嘶吼声越来越响,出招也越来越急越来越狠,拼命的往白发男子身上攻击,当然,把拼命两字用在恶灵身上可能有些不太妥当,毕竟她没有“命”可拼。
忽然,恶灵双掌合一,打出一道极粗重极强悍的黑气,直袭白发男子胸口,势不可挡,白发男子轻轻跃起,轻易的避了开去,突然他耳朵动了一动,转头对我说道:“好了,该是你们自己解决的时候了!”然后往后一个纵跳,居然从女厕的窗户跳了出去,卧槽,这是三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