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别怕,我在!

080:别怕,我在! 陆凌邺面色如霜,沁着冷气儿的俊彦阴沉骇人。

“哈哈——”电话中,对方狂妄冷笑,“陆凌邺,今晚十二点,郊区西路仓库,想救她的命,你一个人来!”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无情挂断,而陆凌邺的脸色极度阴寒。

“下车,联系晏柒,确保她的安全。”

陆凌邺对简严命令一句,车停靠在马路边,他长腿一屈,从驾驶位把简严拉出来,径自坐了进去。

“大哥,那你干嘛去?”

简严睇着陆凌邺极冷的神色,心里也没底。

“今晚,不必找我!”

言毕,陆凌邺一脚油门,猛打方向盘,豪车在原地陡然掉头,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轮胎印子,速度飞快的冲了出去。

简严不敢耽误,赶忙冲向了星华影城。

人头攒动,现场混乱,他去哪儿找晏柒啊!

……

晚上九点。

砚歌浑浑噩噩的睁开眸子,后颈疼的要命。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惊愕之际,砚歌顾盼四周,眼前的一幕让她久久难以回神。

破旧的仓库,一盏昏黄的吊灯在远处明明灭灭。

仓库很宽大,地面狼藉的丢弃着纸箱和木板条。

“醒了?”

一声低沉的话语带着回声传入耳中,砚歌循声看去,见远离灯光的黑暗处,一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熟悉的打扮,和压得很低的棒球帽,他整张脸颊都沉浸在黑暗之中,砚歌难以看清他的长相。

“是你?”

对他的打扮,砚歌之所以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在7号放映厅,刚刚见过。

“呵,记性倒是挺好。”

对方鄙夷的态度以及低沉到令人反感的嗓音,似乎都预示着不正常的一切。

砚歌垂眸看了看自己,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腿膝盖处和脚腕上都紧紧帮着麻绳。

她侧身倒在地上,全身受困,想挣扎着起身都非常困难。

“别费事了。省点儿力气和陆凌邺告别,岂不是更好!”

男子戏谑阴沉的言语让砚歌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眼底闪现惊慌,但强迫自己镇定。

砚歌深呼吸,强压下恐惧,“你要做什么?”

男子并未开口,反而从椅子上起身。

他的动作让砚歌的心再次被提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放过任何细节。

男子走到灯光下的桌子旁,拉过桌上的手提箱,‘吧嗒’一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消音枪,慢慢摩挲。

砚歌大大的眼睛惊恐闪过,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侧脸。

“想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会看到的。”

男子咔咔两下,将消音枪上膛,嘴角泛起邪肆的冷笑,在灯光下将消音枪对准了砚歌的方向。

此举,砚歌心跳如鼓,死亡来临时的恐慌本能的席卷全身。

“哈哈哈!”男子见砚歌颤抖,似是取悦了他,“你不用怕,这把枪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言毕,他将手枪插到后腰的裤带中,宽大的卫衣很好的遮挡了手枪的形状。

砚歌浑身僵硬着,地面冰凉,她一动不动,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衬衫。

“星华影城的火,是你放的?”

虽然声音颤抖,但砚歌还是想更多的了解对方的目的。

方才的三言两语中,她大体猜到,自己成了他对付小叔的筹码。

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都到了动枪的地步!

“闭嘴!”男子突然口吻一厉,“顾砚歌,别跟我耍小聪明。再敢多问一句,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他充满戾气的口吻带着满腔的怒意,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动手似的。

砚歌抿着小嘴,原本白希的脸蛋沾染了不少灰尘。

男子冷冷的睨着她半饷,随后提着箱子转身离开了仓库。

他拉开推拉铁门,经久不用的滑道传出丝丝拉拉的难听声。

“看着她!”

男子对门外的两人吩咐一句,铁门再次关闭,宽敞幽暗的仓库里,就剩下砚歌一个人。

她重重的喘息,呼吸急促,眼眶酸涩微红,特别无助。

几分钟后,她咬着牙,紧抿小嘴,硬扛着一股劲,从地面挣扎着蹭到了墙边。

有了支撑,砚歌好不容易坐起来,浑身脏污一片,尘土蔓延。

她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宛若她此刻的心情,又凉又冷。

对未知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事,她胡思乱想了很多。

他手中的枪,是要对付小叔的吗?

他在星华影城纵火,难道就只为了将她劫持到这?

好多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砚

歌脑海中盘旋。

蓦地,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顿时泪如雨下。

不管她曾经有多坚强,但遇到这种生死一线的事情,能保持冷静都是扯淡!

她狠狠咬着嘴唇,逼退眼泪,靠在墙边仔细的观察仓库内的情形。

这仓库略略看去,最少也有五百平,但由于周围光线黑暗,视线受阻。

砚歌深呼吸,往身后靠了靠,小手摸到地面后,左右摸索。

但,无济于事。

她所在的角落,地面上除了灰尘,连一片纸屑都没有。

砚歌颓废的低着头,后背靠着墙壁,缓了口气试图站起来。

但刚刚用力,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面。

双腿被麻绳捆绑的时间太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天要亡她啊!

浑身摔得生疼不已,但砚歌拼着一股子拧劲儿,连续试了好几次。

好在,她成功了。

砚歌浑身绷直的靠着墙壁站着,双腿无法行走,她又不敢动作太大,只能摩擦着地面,一点点往仓库更黑暗的地方挪动。

按照她的猜测,这样的仓库,出口应该不止一个。

砚歌挪动的速度很慢,而且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腿又麻了。

随着费力的移动,砚歌也喘着粗气。

‘撕拉’一声,砚歌的脚尖似乎提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她闻声眸色一喜,小心翼翼的靠着墙蹲下,伸手在鞋子的右侧摸了摸,一块碎玻璃。

砚歌一把抓住玻璃,哪怕指尖被划破也毫不畏惧。

两滴鲜血顺着她的指尖垂落,砚歌内心愈发坚定了自救的决心。

然而,她捏着碎玻璃,正要有所动作时,一声低沉讽刺的话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浇灭,“你果然不老实!”

砚歌呼吸骤停,蓄满了惊讶的眸子望着从仓库黑暗的另一边走来的人影,掌心下意识紧了紧。

‘啪!’

“唔!”

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砚歌的脸蛋上。

重心不稳之下,她直直的摔在地上,头晕目眩。

男子缓缓蹲下,伸手揪住了砚歌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头皮吃痛,砚歌痛苦的蹙着眉,她睁大眸子企图看清对方的长相,结果竟是徒劳。

他不但带着棒球帽,甚至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运动方巾。

方巾从下一遮到了他的鼻梁处,除了那双闪着阴冷暗芒的眸子,砚歌什么都看不到。

脸蛋和嘴角火辣辣的疼,砚歌仰着头,声音丝丝儿颤抖,“你到底是谁?”

男子不语,却板着她的身子,用力捏住了砚歌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险些让砚歌昏厥,她掌心完全被玻璃扎破,加之手腕上的疼,她的掌心松动,碎玻璃‘当啷’一声,清脆的掉在了地上。

男子眼神微眯,拿起玻璃看了看,“倒是有点儿小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将碎玻璃顺手丢的老远,放开砚歌的头发,捏着她的胳膊就走到了灯光下的破旧桌子前。

随手用力一推,砚歌被迫跌坐在椅子上,头顶上明亮光线照射下,砚歌沾了泥土的脸蛋上赫然出现一个五指痕。

“女人,你若再敢动一下,我可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想死很容易,但我会让你在死之前,体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张开掌心,捏住了砚歌的下颚,那力道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最终,他甩开砚歌,并随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卷胶带。

私下一条后,他将胶带直接贴在了砚歌的嘴上。

他似是很满意的看着砚歌此时狼狈的样子,伸手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顺便拿出了手机。

……

临近十二点,郊区西路仓库周围,三三两两以运动方巾遮着脸颊的男子来回走动观察着。

一辆汽车的车灯从远处射来,仓库门外的人立时跑到里面喊了一声,“三哥,他来了!”

仓库内玩着手机的男子,邪肆的睨了一眼砚歌,而后摸了摸腰际的消音枪,起身走了出去。

砚歌嘴上还贴着胶带,呼吸受阻,脸蛋通红。

外面,车胎行驶过石子路面的声音咯吱咯吱,闻声,砚歌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该怎么办?

她能做什么?

对方手里有枪,而且摆明了是要耍阴招。

可现在她整个人都被绑着,连续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她全身早就僵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