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宁忍住突如其来的眩晕,强自站稳,“沈奕棠,这次……我是认清楚你了!你这个人不配谈爱情!你的爱情全是装出来的!满口的仁义道德,只为了掩饰你的自私!你优柔寡断,自以为是,还想当情圣……你以为一个女人爱你、跟你结婚就得属于你了?你以为女人有了孩子就十拿九稳逃不掉了?你……”
沈奕棠忽然觉得手足冰冷,听得心惊胆颤,心直往下沉,一阵冷飕飕的凉意从他背脊上升起。不祥的预感当头罩下来,他扶住她的肩,恐慌地低喊着:“欣宁!欣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自己去理解。”她慢慢推开他的手,挺直腰杆,僵硬地转身。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要离开我吧?一切只是误会啊!”他心里有些恍惚,头脑有些发晕,手指紧得麻木。
这一句,欣宁没有回答。是不是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知道她介意的事,他去做了。他没顾及她的感受。
一个连她感受都不顾及的男人,拿什么来说“爱”她?
她苦笑着,步子摇晃地走向门边。他想去扶她,但被她拒绝了,只留给他孤冷决然的背影。雪白的手指握住门把,她忽然回头,声音极力维持着平静,却像海啸前的那股伏流,缓慢而凝重地流动。
“明天——不要去!”她扔下五个字,走了。
每个字像坚硬而冰冷的石子,掷地有声,沈奕棠感觉有根针从她话里直通自己心脏,她一字一句都拉扯得他心痛,让他矛盾不堪,哑口无言。
她离开了。
他怔愣了几秒钟,迅速抓起办公桌上的钥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