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大力推开他,往前跑了几步。
谭少杰猛然转身,飞快拖住她。
“你还想说什么?”
“今天是你好姐妹大婚,就算再怎么不能容忍我,也该为了欣宁坚持扮演完伴娘的角色吧?”他的声音蓦然冷下,面孔顷刻间罩上了寒霜。有股萧瑟与冷意从骨子里透出,不知怎么地,如栩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时候欣宁的母亲过来,请伴娘伴郎就位,婚礼半小时左右开始。这位丈母娘看到逸辰不在,也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如此盛大隆重的场合,一点点小失误都可能成为明日的头条。如栩不得不冷静下来,压下一颗满怀担忧的心,走向礼堂。
礼堂外挂着五彩气球,鲜红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主婚台。各路记者守候在旁,一个个检查摄像照相设备,翘首以待。当一对新人出现,人群骚动,尤其是《凌都》杂志社欣宁以前的老同事,迫不及待对准他们按下闪光灯。
欣宁跟沈奕棠并立在一起,笑颜如花,幸福洋溢。
谭少杰不知何时把胸前的礼花又取下了,快步走过去,凑近沈奕棠耳边说了几句话。沈奕棠脸色倏变,来不及发表意见,谭少杰已急速转身离开。走的时候,拧着眉心朝如栩深深地望了一眼,眼角抽了抽,脚步不再停留。
他的背影,在缤纷喧闹中那么孤独,沉重与无奈。
如栩深吸一口气,朝欣宁挤出了笑容。欣宁左右张望,没看到逸辰,忍不住问:“逸辰呢?”
沈奕棠适时拥过欣宁,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别担心,该来的一定会来。不累?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
“不用。”欣宁没时间跟如栩多说,贵宾如云,她很快又陪沈奕棠应酬打招呼去了。
如栩发现两个男人都在刻意回避话题,忐忑不安,再回首赫然发现谭少杰不知哪去了。不动声色在人群里找了几圈,没他的影子。他刚才跟沈奕棠说什么了?怎会匆匆忙忙突然不见?他不会也玩失踪的把戏吧?
想起他先前冷酷的表情,不禁气恼:“他还跟我摆脸色呢!莫名奇妙!”
她继续打逸辰的电话,对方却系统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谭少杰一离开酒店,几乎是飞奔着跳上车。车子利落地发动,在路口处急速转弯,拐出一道漂亮完美的弧线,若非车技了得,此举危险万分。他却驾轻就熟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接上手机蓝牙。
“喂,和平医院吗?麻烦你帮我找一下王逸辰先生……没错!就是那个弹钢琴的家伙!早上跟警察一同赶去的那个!”
一分钟后。
“王逸辰,你听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跑也好,飞也好,总之半个小时内你必须赶到婚礼现场!有个死心眼的女人在等你过去!至于你父亲的事交给我,我会去警局。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处理妥当!”
原来,逸辰一早接到紧急电话,说他父亲在狱中跟人发生冲突,受到伤害。幸好发现得早,没有生命危险,但被人用绳索勒得差点窒息,头部又受到撞击,导致王父昏迷,现正在医院重护病房。逸辰陪在父亲身边,同时协助警方做调查。
逸辰没有告诉欣宁和如栩,就是太清楚她们有多么关心自己,不想影响她们婚礼上的心情。他以为谭少杰接替“伴郎”的活没有问题,料不到谭少杰会打来这么一通近乎逼迫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