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们之间 何暮楚 2727 字 4个月前

陈谴还有闲心接伞沿坠落的雨滴:“不是说雨下很大吗,地面连个水坑都没有。”

徐诀在公交站停下:“城市排水系统完善。”

“要真下得大,你出门就不会只带一把伞。”陈谴回过头,“我看你就是……”

徐诀握紧伞柄:“是什么?”

陈谴看他半晌,笑了:“就是怕黑,出门时肯定连滚带爬的,什么都顾不上。”

徐诀起伏的心情就像挂在伞骨尖儿摇摇欲坠的雨水:“……你说得对。”

“六巷的电路都这样,年头久了,打个雷下个雨就容易跳闸。”车来了,陈谴推徐诀上车,“你不早说你怕黑,书房的柜子里有小夜灯,你晚上睡不着就开着。”

万灯里这个站上去居然还挺多人,后排有俩连着的空位,徐诀扶着栏杆让后上来的陈谴先坐进靠窗的位置,随后自己挨着他坐下。

“小夜灯可能要充电,数据线在……”

“休息室是只给麋鹿员工用的吗?”徐诀打断他。

陈谴默了一瞬:“是。”

徐诀深吸口气,鼻腔中灌满酒气味儿,似乎好一段时间没闻到陈谴身上那股橡木和晨露混合的香水味了:“我刚刚在休息室碰到了个男的,穿得有点奇怪。”

B区休息室风格迥异的人就那么一个,陈谴想起袁双今晚那一身,起了逗徐诀的心思:“你觉得好不好看?”

听陈谴的语气不像是在排斥,徐诀横下心来:“休息室是按工种分配的吗?”

“当然不是,”陈谴正要分析,可话音一顿,倏然明白了什么,“傻子,你以为我是当那个的?”

总算绕到点上,徐诀转过脸。

一场夜雨,让城市灯光像繁星涮在窗玻璃上,又溜进了陈谴的眼里。错落的光影在他脸上浮动,有些表情徐诀看不真切,但是想弄懂。

“他是台上跳钢管的,我不当那个,”陈谴说,“我是当……”

“小蜜蜂”仨字儿堵在喉咙口,陈谴话锋一转:“算了,你听不懂。”

徐诀最不爱听这句:“那我百度去。”

“那你百度。”

“水一百度会开,人一百度会死,”徐诀说,“你不能害我。”

“我就一卖酒的!”陈谴一掌拍上徐诀的大腿让对方闭嘴,不小心蹭到徐诀的手背,“你手怎么这么凉啊?我还是把校服脱给你吧。”

“不用,你别脱。”徐诀本来目的就是要挡住陈谴里面那件半透不透的薄衬衫,眼见着陈谴要脱,他没多想,伸手将两片衣襟一拢——

有什么东西在他虎口轻轻刮过,他借月色垂眸一看,视线聚焦在对方衬衫的衣领尖儿,那两颗圆润的珍珠上。

看清了珍珠紧挨着的位置。

也想起了电话里那句黏黏糊糊的“吃珍珠”。

手一松,徐诀撇过头去,恶声恶气地警告:“卖酒就卖酒,以后少穿这件衬衫!”

第17章 受不了了

公交到站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陈谴先下的车,校服外套和兔绒大衣一并裹着,戳在门外侧等徐诀下车。

六巷灯光稀疏,陈谴走惯夜路不觉得有什么,临近三楼时却刻意放慢脚步,侧身朝后伸出手。

“怎么了?”徐诀在他身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