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的平板息屏时间一向是设置三十分钟,屏幕暗下去那一刻,徐诀为自己的不驯感到自责:“抱歉,我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陈谴笑得很欢,“吃蛋糕吧,别管我。”
平板再次被摁亮,徐诀捧过蛋糕,叉子挖下一块,以不太雅观的状态递到陈谴面前:“你吃吗?”
陈谴已经刷过牙了,便反问:“你想不想我吃?”
徐诀点点头。
陈谴撑着下巴的那只手突然松了,他埋下头去,衔住了徐诀喂给他的满嘴奶油。
天花板的电灯重新亮起。
两人份的蛋糕,最终还是由徐诀一个人守着床头柜吃光了,他捏着叉子,魂不守舍地刮着托盘上剩余的奶油,回想那双唇挂上了白色的样子,也回味被那颗唇钉剐蹭的滋味儿。
怎么办,好喜欢又辣又温柔的姐姐啊。
一门之隔,浴室的水声停了,陈谴抹着护手霜出来,踢掉鞋子爬上床,敲一下徐诀弓起的脊梁骨,问:“今晚我睡这个床?”
徐诀没回头,耳尖很烫:“你想睡那个床也行。”
“随便吧。”陈谴看了徐诀的背影一会儿,忽然伸出手越过对方的肩膀。
徐诀眼明手快按住了桌上的平板,结果那只手目标并不在此,抓起边上的唇钉就收了回去。
“紧张什么。”陈谴说。
徐诀将叉子扔托盘上:“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看片儿,最近是真的压力太大了。”
陈谴擦拭着唇钉:“竞赛的压力?还是别的?”
“各方面都有一点,”徐诀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不过今天之后应该会好一点。”
至于是因为竞赛到尾声,还是因为今晚的释放,他没说,陈谴也没问:“成年了,看个片儿不用找理由解释,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突然被撞见,谁不尴尬啊。”
“那下次一起看?”
这他妈还得了,徐诀脊背僵直,陈谴又敲他,说:“你转过来,帮帮我。”
不会这就要投桃报李吧,徐诀转过去,预想的情景没出现,他看着陈谴的下唇怔然:“怎么把唇钉摘了?”
“换个新的,”陈谴将今晚买的搁他掌心,“帮我戴上,我刚抹了手霜,不方便沾嘴巴。”
那颗不知是狗头还是狼头的钉子小巧精致,托在掌心却沉重又烫手,徐诀无措起来:“怎么戴?”
“狗头是钉帽,将它拧开,”陈谴盘腿坐着,两手撑在身前的床褥上,上半身往徐诀那边倾,“把带棍儿的那颗戳我嘴巴里,然后从外面拧上狗头。”
下颌一紧,他被徐诀托住了下巴,心想还学得挺快。
徐诀用拇指顶了顶陈谴的下唇:“你张嘴。”
陈谴做出扁嘴的动作,眼睛至下而上瞅着徐诀,徐诀说:“你好像受了委屈的小狗。”
陈谴狐狸眼一翻,刚要表示不认同,这时唇洞受异物入侵,带棍儿的钉子从里穿了过去。
两人鼻息交缠,徐诀垂着眼细看,怕稍有偏差刺错方向,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疼不疼?”
陈谴数着徐诀的睫毛,很轻地摇了摇头。
那只掐他下颌的手转移阵地,顺着颈侧扶到他后颈上,用虎口卡住后脑。
钉帽极小,徐诀掌宽指长捏得不舒服,所以攥得格外小心,动作也慢,对准露在唇沟处的棍儿尖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