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子多年教导,学生没齿难忘。”书院门口春香对着温老夫子辞学。此时天色渐晚,有凉风习习,将她一身白褂蓝裳吹得荡起,病了几日,却是瘦了许多。
温老夫子满面不舍,一双粗糙的爪子抚着春香嫩白小手,迟迟的就是不肯放:“哪里哪里~~像你这般勤学上进、又乖巧伶俐的学生,老夫教了一辈子书,也只是疼了你一个……唉,如今走了,今后也莫要忘却为师,须记得我住在院中拐角第二间,他日若是寂寞,无论黑天白日为师的大门都向你大大敞开……”
“呃……”明明他言辞耿耿,怎听得春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春香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将手儿从那粗糙掌心里拔-出,淡淡服了服腰:“蒙夫子厚爱,只是天色已晚,这厢便先告辞了。”
温老夫子手心一空,尴尬咳了咳嗓子,方才将正事想起来。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红帖:“原本早些日子就要给你,听说你病了便托到今日。上回桃花林画课老夫将你作品递上去,上头很是欣赏,只说颇有古时田园之风,点名要提你去修补一批宫中收藏的旧画,这是画院送来的帖子。”
春香因心中藏着别的打算,便委婉拒绝道:“得蒙先生们抬举,学生感激不尽。只是近日家中事务缠身,还请夫子代我推辞。”
个穷小子,被贵人看上了还拒绝?!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温老夫子眼珠子滴溜溜转,想了想又劝道:“年轻人,且不要一口气将路子堵死~~。你莫要忧虑,此次修画只在藏书阁,却与皇宫内院无甚干系。三月初九去报到,每日工钱五十,眼看春试在即,他日你必少不得需要银子打点,去是不去,你仔细斟酌。”
话已至此,春香只得暂时接了下来。老夫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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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书屋里,二娘今日显得尤其客气,摆着臀儿将春香望案前轻轻摁下:“哎哟,寺哥儿可算是来啦~!那富人催得紧呢,只说今夜定然要再出新的一册,来来来,快快坐下~”
说着便亲自将熏香燃起,墨水研好,又把画纸铺下。
依旧是一张红艳艳的大床,春香才在垫上坐下,纱帘后便袅袅走进来一对俊美少年郎,穿着一青一白,书生打扮,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尽。
该死的,早知道是男男就不来了。
春香微微皱了眉,这老板娘自尝了那次甜头后,近日却是越发的没了下限,回回都换着新花样儿让自己画。
然而因日间刚收了人家定金,便也不好发作。
燃着袅袅熏香的地下室里,那两名少年面对面跪坐在艳红的锦被上,许是事先灌了药汤,双双的脸颊都似染了胭脂。
白衣的年长调皮些,见那青衣娇小可人,忍不住先探手去扯他的衣裳,却怎的身子一软,整个儿便压在了青衣少年身上。
“啊,好痛……”青衣少年吃痛轻呼,声音软媚无骨,酥酥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