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的吻又狠又沉迷,仿佛要将春香刻进他的骨头里,直吻得春香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儿来,一身的力气也渐渐剩不下了。然而忽然地,她却又清醒过来,心中生出了罪恶感,猛地咬痛赵墨沉醉的灵-舌,推开他的肩膀急剧呼吸着:“对不起,我胃里头难受。”
春香觉得她却已经欢爱无能了,她将自己陷进了花云间的梦魇。他虽死了,却兀自用他的魂儿纠缠着她,不放她安下心来继续过剩下的生活,就好比一报还一报似的。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的自我折磨。
赵墨有一瞬间的错愕与失落,不过下一秒依旧好脾气地匀出一抹温和浅笑:“没关系,我送你去休息。”
却不带她回先前的大通铺,直引着她来到一处空置的书屋。推开门,那书架后已然有铺就齐整的床榻和被褥。
“……”春香狐疑抬头。
赵墨笑了笑:“以后就在这里休息吧,我怎允许自己的女人同那群爷儿们同床共枕?”因着不愿再听春香的辩驳,自取了一床被褥走到外间去:“我就睡在外面这张床,你放心,这里头一般人可不能随意进来,我亦不像他,趁机对你使什么乱。或者……你若愿意回去继续闻那酸臭之味,便左拐从小门出去亦可。”
言毕,吹熄了袅袅黄灯。
黑暗中那女人站立了许久,终是揽着被褥睡下,不一会儿便传来细微均匀的呼吸。
赵墨勾唇笑起来,上辈子他就了解她,最是嘴硬心软的性子,那花云间既然死了,不信时间久了她不被自己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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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亭台锦簇,人比花娇。淑妃娘娘宛如梦倚在当今圣上的肩侧,正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画儿。她原已三十来岁的年纪,却因未有生育、保养得体,又添了一身软媚擅舞的身姿,看着比那些刚入宫的美人还要勾人三分。
听见皇上啧啧赞叹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夫,实在难能可贵。爱妃,你看这张画儿修得如何?”
淑妃便打量了下头双膝跪地的春香一眼,见她一袭粗布蓝衫白褂,却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又正是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眼神儿就有些不自然了。笑笑道:“是好极了。这副画儿先前找了好几个画师,都不曾修补称心,只这小哥儿昨日一弄,竟然与原画不差上下了~~都说盛世出英才,皇上您这样英明,连带着咱们大燕朝也越发的人才济济,连个民间的小哥儿都能有如此本事~”
一番话儿不重不痒,却恰到好处。听得皇上心中高兴,饮下盏中美酒,呵呵笑道:“爱妃说的是极。潘小画师,今日朕高兴,你且说说想要什么,朕赏了与你。”
淑妃娘娘宛如梦伴在君侧已有一十五年了,至今不得子嗣,却依然圣宠如初,不是没有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