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接到录取通知短信,彼时,娘亲刚挂断护士站的电话:“今天没有床位,你爸去不了。”现在哪个医院都一床难求,我看了眼脚边开了盖的行李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整理。
我妈午饭做了一半的时候,手机屏幕一亮:“有个病人下午提前出院,尽快过来,到明天可能就没了。”
靠谱青年啊。
下午一点,医院。护士站那边顾医生已经签了入院单,手续办得很顺利。
我擦干净了桌椅床柜去开水间洗抹布,在门口接到了小草的电话:“林之校林之校!咱们要当同学啦!”
我笑:“说不准咱们还能当室友。复试的女生就四个,听师姐说我们住的是四人宿舍。”(半年后,四个姑娘被分在了三个宿舍,小草大笑:“缘分天注定啊!”)
我被电话那头欢快的笑声传染:“我们有三年时间可以把x大逛到腻。”
挂断电话,我转身,五米开外,顾医生对着我负手而笑。二十天不见,他笑容里那种和煦的味道,随着季节一点一点转浓。
午后温暖的阳光里,我差点举起手脱口而出一声“嗨”,奈何一手抹布一手手机。
“医生好。”
他的视线扫过我的手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