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指腹按压上那颗小巧坚硬的珠子,仿佛怕碰坏了似的,只停留了一秒就飞快抽回了手。
楚熠眼带笑意坐在顾沉身边,在顾沉耳垂上画了一个小圆点。
“顾哥别害怕,不疼的,我多给你揉一会儿,耳垂揉麻了就好了。”
楚熠两手分别捏上顾沉耳垂,这个姿势仿若将顾沉抱在怀中。指尖带着凉意,混合着揉捏的痛感渗入了顾沉耳垂。
顾沉瞄向楚熠,楚熠神情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物,耳朵上传来揉弄的痛感越来越轻,再到后来顾沉只觉得耳朵热热的,也感觉不到疼了。
楚熠在他耳边轻声说:“顾哥,应该揉得差不多了,要打了。”
顾沉虽然怕疼,但还不至于怕一颗小小的耳钉:“好。”
冰凉的酒精涂在了顾沉滚烫的耳垂上,楚熠换上新的针头,顾沉在看到锋利的针头时眼神飞快移开了。
楚熠将自己的肩膀抬向顾沉:“顾哥你要是怕的话,就头靠在我肩上,很快的,不疼。你实在怕的话我现在就停下来,不过我觉得人生总要尝试新事物,否则总会在心里惦记,你说呢顾哥?”
顾沉伸手按了一下楚熠的头:“我腿里的钉子比这多多了,别小看我。”
“不敢——”楚熠将穿孔器对准顾沉耳垂,“开始了。”
“嗯。”
顾沉还是收紧了拳头,不是怕,而是紧张。
锋利的针尖抵住顾沉耳垂上画出的小点,楚熠毫不犹豫地按下去,针尖飞快穿过耳垂,快得连一秒钟都不到。
顾沉只觉得耳朵像被刺扎了一下,楚熠拿下打孔机在顾沉眼前晃了晃:“好了,不疼吧?”
顾沉摸了一下耳朵上冰冰凉凉的耳钉,不痛,有点麻,原来打耳洞就是这种感觉吗?
楚熠趁顾沉愣神时,已经悄然移到了顾沉另一只没打的耳朵旁,同样的操作,这一次顾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耳洞就打完了。
“怎么样顾哥,没什么感觉吧?就像蚊子咬了一下。”
楚熠拿过镜子递给顾沉:“你看看,好看的。”
顾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朵上比平日里多了两颗小银钉,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在楚熠眼里,顾沉原本沉闷的面庞因这对耳钉染上了明亮的色彩,他不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杰作的满足感。
顾沉那一刻的痛,此刻的新奇,都是因为他。
这无关情爱,更像是一种成就感。
“顾哥,还要打唇钉吗?”
顾沉摇了摇头,他心里也只是有一瞬的新鲜感,现在新鲜感消失,他并没有自己少年时预想的快意。
楚熠眼里有些许失望,顾沉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还打上瘾了?要不我给你开一家店,你打个够?”
楚熠摇摇头:“算了,我只想给你打,别人我都不感兴趣。”
顾沉注视着他:“为什么只想给我打?”
楚熠一愣。
顾沉捧住楚熠的脸,又问了一次:“为什么只是我?”
楚熠回过神,摸一下顾沉的耳垂:“这世上很多事情大概是没有原因的吧,如果非要问个原因,大概是我觉得顾哥打这些好看。”
他眨眨眼:“真的,好看。”
楚熠对顾沉说话时,眼神一向真诚明亮,蛊惑的顾沉根本分不出哪句是甜言蜜语,哪句是真心。
但顾沉不是多疑的人,楚熠的话他往往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