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以,就算我们之前约定过私下的事不涉及程老。但李元针对你,是因为在俱乐部的冲突,我惹的祸……”
“和你无关,”江舒亦打断道,“我和李元早在见面时候就有矛盾,俱乐部的事充其量算个导火索。”
“好,就算是导火索,也没有让你独自承担的道理,”靳原逼近江舒亦,望着他眼睛,“这不是一天两天,快一个礼拜了江舒亦,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简以权压人卡朱浅名额,他也可以仗着家世以权压人,进副校长办公室喊声叔,把李简的威胁明明白白列出来。再不济,他能帮着江舒亦找证据,哪用得上天天熬夜。
哪怕是刚见面剑拔弩张的关系,遇事他也会护着江舒亦,更何况现在。
公寓的灯都换成了声控系统,客厅选的白炽款,明晃晃的亮。靳原陷在皮质沙发里,一瞬不瞬盯着江舒亦。
“没及时发现是我的错,我承认,”他轮廓深邃,浑身低气压,问江舒亦,“但你拿我当自己人了吗?”
对峙氛围熟悉又陌生。
初遇那段时间连连上演。当时的矛盾根源是两人互看不顺眼,此刻恰好相反。
靳原方才问起,江舒亦猜过他反应。大概会靠墙抱着手,用那幅经典混球表情笑着揶揄他,说可以啊江舒亦,副院长都被你扳倒了。
未成想如此激烈。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靳原似乎真的进入了监护人角色,还把他划入了自己人的圈子。
在为失职而自责,也为没得到同等对待而气愤。
靳原撑着沙发,裸露的小臂肌肉紧绷,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等他回答。
隔着咫尺距离对望,江舒亦破天荒感到棘手。
远的不提,射击馆里靳原买了体验卡,天天往那跑就为赢他,临了因论坛的废物言论对他放水。事后又去堵李元,逼得人删帖注销账号。
他和李简矛盾激化期间,总是熬夜,靳原问过他很多次,他每次都敷衍,说在翻译资料和赶课程任务。
靳原真这么以为,忙着做实验发paper,还找空隙帮他翻译资料。
并非故意瞒着靳原,要他怎么说,难道向靳原哭诉被导师威胁了,问该怎么办?
他习惯了独自处理事端,靳原知道与否区别不大,多一个人为此烦心,没必要。
再者靳原很忙,经常在天体实验室泡到凌晨才回。
手依旧被靳原攥着,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浑身是劲。江舒亦让他松开,“和你讲没必要,你也很……”
“和我讲没用是吧?”靳原打断他,眉眼带躁,“行,我知道了。”
没必要不等于没用。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嫌弃靳原帮不上忙。眼看靳原起身要走,江舒亦叫住他,“靳原。”
刚泡完澡,江舒亦在光影下抬眼看人,睡衣薄得透光,露出截带水汽的锁骨。嗓音略微沙哑,泛着慵懒,听起来就有些温柔。
和丧气冷淡的五官碰撞出难言的反差感。
靳原顿了下,看着他没说话。片刻后偏过头,径直走向卧室,啪嗒关上门。
门缝里漏出光,接着传来靳原的声音,隐约能分辨出简短直接的语气,像在打电话调查什么。
江舒亦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也准备进卧室,听见有人踹大门。
随后响起道敞亮的喊声,“我东西拿满了没手,快来接一下,马上要撒了!”
胖子。
泡澡时江舒亦手机调了静音搁在置物架,出浴室才发现胖子找他。电话打了几个,消息发了一堆,说被导师针对可太惨了,带夜宵过来慰问下,问他要吃什么。
江舒亦连忙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