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定了定神,把盆栽抱怀里想溜,反驳道:“你能听懂植物的话?”
“能,”江舒亦曲指,隔着薄荷叶敲他胸,“它说你心脏跳得好快。”
靳原心口一滞,涌起被看穿的不自在,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草,别他妈跳了。
“还想了解什么?”江舒亦没事人一样,和他拉开距离,“清辉在外面等,该吃饭了,晚点再聊。”
三菜一汤,比原定计划多加了个肉沫蒸蛋。大头将调羹扣在碗边,贴心得像男妈妈,“肉沫铺在蛋底下,你们舀的时候舀深点。”
江舒亦照做,尝了尝后夸道:“很好吃。”
“一般般吧,放点猪油会更香,”大头蛮骄傲,扶了扶黑框眼镜,“我的拿手好菜是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香得一批,下周我有空过来做给你们吃。”
见靳原在愣神,朝他摆了摆手,“原啊,发什么呆呢?”
小餐桌,大头一人坐一边,江舒亦和靳原并排,闻言偏头看他。
靳原支着下巴,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正陷入自我怀疑中。
上次有心脏被疯狂挤压的感觉,是在瑞士的劳特布伦嫩,跳伞训练结束后的首次实战,从陡峭的悬崖一跃而下,眼前掠过未融化的冰川、蓊郁的高山林木、一望无尽的田野……
很享受生死间的失控感和宛若灵魂出窍的体验,从此掀起了对极限运动的热爱。
按理来说,被男的叫老公,就算不恶心,起码得意思意思皱眉头。跟玩极限运动似的,刺激得起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
靳原想,完蛋了。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gay。
转瞬又想,明知道江舒亦在布陷阱钓他,还一步一步陷进去,更完蛋。
“靳原,”江舒亦拍他手臂,“大头在和你说话。”
靳原回神,“怎么了?”
大头摸脑袋,纳闷地问:“你俩刚才在厨房嘀咕啥,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江舒亦接茬,“没什么,靳原问我……”
靳原一惊,探身捂他嘴。连鼻子带嘴捂得死紧,江舒亦半个身子栽他怀里,闷得快喘不过气,推他手腕,“撒开。”
“别在这乱喊,”靳原稍稍松手,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了两片莴笋喂江舒亦嘴里,很凶,“你非要买的莴笋,快吃。”
喂完又下意识用指腹擦掉他唇角的干辣椒片。
江舒亦嚼着莴笋,往后仰,“你洗手了吗?”
“没,”靳原从他唇摸到脸颊,手掌顺势握住侧颈,故意膈应他,“刚抓过薄荷土。”
大头看得目瞪口呆:!!!
这演的哪一出?他认识靳原好几年,喂菜擦嘴乱摸人,哪一项放他身上都耸人听闻。
大头看看靳原,又看看江舒亦,郎才郎貌,肩并肩挨着坐,亲密动作自然而然,活脱脱情侣间玩的小把戏。
心里掀起惊涛巨浪,他实习忙得焦头烂额,这段时间聚得少,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了一起?
好腻歪,十年糖尿病都没他俩甜,大头偷摸着戳胖子:【胖胖,救我,我好像掉进基窝了!】
胖子秒回:【在和我浅约会,马上!】
手机忽地响起来电震动,靳原吃着饭,腾不出手放外音,“胖子怎么了?”
“原啊你在哪儿,去捞一下我头儿,他说他掉基佬窝了,速度,别让他被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