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个月月初在市里那个会所见到柏总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别的小男孩呢。”
“啊……”言故作惊讶地惊呼了一声,皱着眉沉默了几秒,才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隐忍着情绪似的说道,“可是上个月月初我还没回国。”
“我们临近月底才分手的。”
姚弛的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像听了全程的样子,在言话音落下的瞬间,夹杂在周遭装作不在意的议论里,轻飘飘补充上的感叹却非常恰如其分:
“哎呀,不会是出轨吧?柏总看着可不像那种人呀。”
……
小小的闹剧过后,为了更符合受害者的形象,言简单和姚夫人聊了几句,又和姚弛约定好,过两天带着几个朋友去对方家品酒后,就摆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提前离场了。
好在他没喝酒,还可以自己把车开回去,不必把太多时间浪费在等代驾上。
姚家老宅在城郊的山上,离言家差不多要近一小时的车程,所以等言到家停好车,差不多也快十点多了。
他之前一直在叶那住着了,今天是因为要去赴宴,再加上裴衍秋的脸色憋得都有点发青了,言才终于回了自己家。
不过布朗尼没跟回来。
习惯褚如栩的陪伴后,再退到原本的状态,言切实感受到了一个人住的寂寞。
于是他想的本就是,今天短暂回来凑合一下,明天就继续借接布朗尼的理由,厚着脸皮回好友那里。
裴衍秋有没有意见他不在乎,反正叶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用指纹打开屋门,言才在玄关换好鞋,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被扔在车后座上,他犹豫了一下,便要直接出门取。
可下一秒,他的身后却伸过来了一只手,在言触碰到把手之前,用稍重的力道将门狠狠关上了。
“回来得好晚,我等了你好久。”
颈侧传来对方喑哑的声音,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不安的情绪。
室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客厅落地窗外朦胧的月亮。
身后那人环上了他的腰,动作透着迟疑,像是怕惊扰他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似的。
熟悉的气息将言再次包裹,他甚至能听到对方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褚如栩,这是我家。”认出对方身份后,恢复平静的言略显冷淡地说道。
而褚如栩显然也被他这句疏离的话语刺激到了,他逐渐收紧了自己的怀抱,仿佛这样就能和言更亲昵了一般。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言的肩窝处,撒娇似的蹭了蹭:“别凶我啊。”
发丝与肌肤相触碰,带来了几分带着刺痛的痒。
“我没有请你进来。”言的语气依然淡漠,可喉结却在微微颤抖。
肌肉记忆这种东西实在太可怕。
比如现在,言明明应该再强硬一点,将褚如栩推开,可潜意识却不想他这样做。
言只想回抱住对方,肆意地吻上去,像他们之前无数次的那样。
心里那点别扭限制了言的行动,可他却依然端不出足够令褚如栩退让的拒绝。
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地任由对方搂抱着自己,已经是言能做出最激烈的反抗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久,率先沉不住气的到底还是褚如栩。
“哥哥,你是不是腻了?”褚如栩声音微颤着,把他不想承认的答案询问了出来,“你讨厌我哪里?我全都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