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点点头。
时寻纳闷一笑:“我们大学霸也需要记笔记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东西。”
“以前东西不多,没什么好记的。”
柏沉故随口一答,完全没在意到他言辞中的凡尔赛,他顺手摆正一旁的椅子,对时寻道:“坐下。”
时寻听话地绕过椅身,竟发现两把椅子近得都快粘一块儿了。
他偏头看向柏沉故,对方神情自若,竟给时寻一种椅子近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错觉。
他轻然落座,柏沉故的呼吸从身旁传来,极有存在感地掠过颈项。
时寻缩动脖颈,调整了一个方位。
鼠标在文件夹内的视频间转动,柏沉故征询他的意见:“想先看哪个?”
看着眼前逐个排开的缩略小图,时寻僵滞地扯了扯嘴角:“这些不会都是手术视频吧?”
“不然?不该对症下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晚上看这个,会做噩梦的吧……
读懂时寻眼神里的迟疑,柏沉故发出疑问:“在津宁和我一起帮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
“那时是想着不能拖累大家,况且那么多人受伤,哪有空分心思考这个啊?”
柏沉故微微一怔,伸手关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触动一旁台灯的控制开关。
明亮的光线笼罩在桌面上,在纸上打下一片集中的光晕。
时寻不明所以地看着柏沉故从书架边缘抽出几张草稿纸,铺在面前:“那我给你画。”
这是……担心他害怕?
等待柏沉故画图的短短几分钟,时寻伸手拄着一侧下巴,眼皮渐沉。
一只笔杆直接敲中他的眉心。
时寻猝然睁圆双眼,心虚地与柏沉故对视。
“认真点,还没开始就打瞌睡?”
“我觉得你忽然间年轻了。”时寻嬉皮笑脸地玩笑道,“你现在这种表情,简直和十几岁时没分别。”
柏沉故动作停顿,一言不发地伸手触碰笔记本电脑。
时寻见状连忙按下柏沉故的手,扶直他手中的笔:“我精神了,你画,你继续画。”
书房的窗子半开着,纱帘过滤了大部分夜晚的寒凉,只余阵阵清爽。
柏沉故在纸上勾勾画画,试图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帮助时寻了解。
一连两天恶补,时寻终于熬到了笔试当天。
这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柏沉故在笔试的教室外等候,惬意地享受着许久未有过的悠闲。
时寻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考试得心应手是一方面,不想柏沉故在外面等太久更是重要原因。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笔试的事,轻松地讨论起午饭要去哪个食堂吃。
迈下最后一层台阶,身后有人追了过来,呼喊的语气裹挟着强烈的不善。
“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