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在校门口打车的时候,赵潜来电说马上到。
“潜潜,我要去接我同学。”陈雾说,“你别过来了,明天我们再逛街。”
“我都到了。”赵潜那边有刹喇叭声,“我先跟你去接人,完了再逛。”
陈雾“啊”了声:“你要和我一起去啊?”
“当然,”赵潜最近不知道又看了什么文包,霸总范儿十足,“你一个人乱跑谁能放心。”
陈雾:“……”
不多时,赵潜开着车出现在陈雾面前。
余盏开过一辆比亚迪,陈雾一辆,再就是赵潜这辆。
三辆三个颜色。
“人在哪儿?”赵潜给陈雾开车门。
陈雾说:“凯瑞酒店。”
“够远的。”赵潜利索地设置了导航,侧身帮他系安全带,“哥,你身上怎么总是这么香。”
“用的是阿炽给我买的沐浴露。”陈雾告诉她答案。
赵潜有点恍然,眼前晃过初次见他的片段,穿了件能当被子的军大衣,揣着袖筒,呆呆傻傻的。
没有多少准备没打草稿,赵潜就在这一刻,在车里坦白了自己当初接近他的原因。
陈雾听完说:“ 没关系。”
赵潜咳嗽着捏捏后颈:“你不怪我对你别有用心?”
“不要乱用词,谈不上。”陈雾轻笑着抬下巴,“开车吧,潜潜。”
赵潜下意识照做,陈雾刚才有些许领导的压迫感,能让人想象他开会的样子。
还是林科院的慧眼识珠。
赵潜在红绿灯口给伦敦那位少爷发了信息,也不管时间差会不会打扰他学习。
报平安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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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目的地。
戴柯蹲在酒店楼下,伸了一根手指头在地上画圈,他比金秋那时候更瘦了,犹如风里飘飘摇摇的一片残叶。
陈雾一下车,戴柯就扬声问道:“陈雾,你有钱吗?”
“有一点。”陈雾踩着台阶上来。
戴柯头上兜着外套的帽子,帽子里还有个棒球帽,他还是漂亮的,瓷器一般,被什么抽空了生命气息:“那你能不能借我?”
陈雾说:“可以借你。”
戴柯瞪大了黑宝石般的眼睛,都没有犹豫,天底下还有这种人。
这种人,这样的人,怎么就没……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谈钱伤感情,钱可不能随便借,不然你借出去的,你子孙都不一定能要回来。”戴柯撇着嘴说。
喝多了,逻辑还是清晰的,酒量很好。
陈雾左胳膊的石膏虽然拆了,还是不能使多大劲,赵潜把戴柯扛了起来,轻松得跟扛了包面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