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理了理身上的淡绿衬衫:“阿炽,有灯笼不是更好走吗。”
晏为炽道:“拿着灯笼去阴曹地府?”
陈雾:“你怕……”鬼的音节没发出来,被晏为炽捂住了。
“有些话可以不说。”晏为炽无奈,“好吗,亲爱的。”
陈雾脸一红:“好的。”
晏为炽小时候还没这么怕,大了信鬼神了,可能是阴差阳错靠运气才拥有了宝贵的东西,就想握得更久些。
伦敦那膳食公司起来了就做基金,行善积德。
老宅真的太多阴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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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带陈雾避开鬼火似的红灯笼,不知不觉到了寺庙附近。
陈雾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焚香味。
门前的大香炉里插着长的短的香。陈雾推了推眼镜:“阿炽,我想进去拜一拜。”
晏为炽不易察觉地收了收下颚线条。大晚上的拜什么佛,阴风都刮一路了。
“拜完就马上走。”晏为炽揉眉心。
寺庙亮着一盏灯笼,佛殿黑漆漆的,一尊佛像立得很高,陈雾看不太清是谁。
晏为炽把蒲团丢到陈雾面前。
陈雾跪下来,虔诚地拜佛,他不念叨,很安静。
“当当当”
敲击木鱼的声响从佛殿里侧飘了出来,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凄惨,哀怨,似乎还有一丝无法释怀的忏悔。
“是我三姐。”晏为炽拉起傻傻地跪在蒲团上的陈雾,把他往外牵,力道扣得紧紧的,“以前她每晚都会过来待到深夜,看来她这些年一直如此。”
陈雾说:“里面有佛堂啊。”
“嗯。”晏为炽的步子迈得不小,很快就把寺庙甩在了身后。
女人的哭声也就吹不过来了。
“你三姐不是已经找到儿子了吗。”陈雾不解,“怎么还……她哭得很可怜。”
晏为炽漫不经心:“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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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点的时候,晏为炽洗漱完还不想睡,他带陈雾去他生活过的其他地方。
办公室,健身房,书库,材料室……
直到停在琴房。
晏为炽单手掀起琴盖,五指搭在琴键上,从头敲到尾。
为了锻炼体能,避免死于绑架去过继承人专用的训练营,加上春桂那三年兼职做劳工导致骨节突出掌心都是茧子。
一片粗糙接触到定制的琴键,几个瞬息之后,流畅又空灵的琴音流出。
新生与萌芽,生机勃勃的希望与温暖携手,充斥在整个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