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中心现在剩下的队员不多,也就二十出头,中心的领导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办成内部选拔赛的模式。
为此,他们还开放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场馆。
制冰师早早来过,推着机器将整个冰面重新平整一遍,钢筋铁架上悬着的大灯也全部打开,将雪白的冰面照得晶莹一片,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空间。
凌燃在冰上热身的时候,转了转手腕,腕关节就发出清脆悦耳的活动声。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从肺里呼出热气就化作白雾。
室内其实温度有点低,但他上冰前充分活动热身过,倒也还好。
甚至会觉得迎面而来的风有些凉爽。
东三省每年十月就开始供暖,地热加暖气片的加持,室内的温度甚至能飙升至二三十度,有时候穿着短袖都还需要开窗透气。
这对于气血充沛,在冰上冻习惯了的花滑运动员来说,反倒是一种折磨,太闷热了。
所以上了冰,对常人来说有点寒冷的温度,反而刚刚好,熟悉地甚至让人觉得,这种凉爽的空气里都带着清甜的味道。
凌燃在冰上逆时针滑行,找寻着感觉。
如果让他形容,在冰上的感觉很像是在飞行,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滑出很远。
少年三天没有上冰,重温这种畅快,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与活跃。
练习的时间很快过去。
九位裁判已经就坐,屏幕上也打开了花样滑冰辅助评分系统的界面。
按照抽签顺序,凌燃排到了倒数第二。
简直是难得的好运气。
薛林远也不由得感慨,“要是正式比赛时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短节目拿到第一,就可以在自由滑最后一个出场。”
凌燃嘴里说着的是事实,却更像是在说着他的目标。
薛林远就趴在挡板边笑,“再热热身,还是先看看其他人的节目?”
这次集训来的不止有青年组的选手,还有不少成年组的选手,甚至来说,成年组的选手才是占了大多数。
凌燃想了想,“先看看比赛吧。”
成年组的选手很多,他如果打算升组,将来最先对上的就是国内的这些选手们,就算不打算升组,在场的青年组选手们也是国内排在前列的那一批,也有对上的可能。
观察一下未来的对手,也是运动员必修的功课。
凌燃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秦安山摇着轮椅也滑到了冰场边,见他望过来,就微微露出了个笑。
大约也是来观察国内男单现况的。
凌燃弯腰套上冰刀套,往场边的观众席走。
最先上场的,是他的队员焦豫。
这个沉默寡言的选手跟凌燃同岁,个子比凌燃矮了一头,瘦瘦小小的,训练起来跟罗泓一样总是很认真。
他的节目是一首节奏激烈的战争进行曲。
焦豫在冰上跳跃,他上来第一个跳的是3s,难度不高,在场能留下的,不少人都能拿得出来。
凌燃却忍不住多看两眼。
主要是,焦豫的跳法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