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也这样想。
他在其他人乐不可支的目光里忍了一路。
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凌燃很想这样说。
可其他人大概不会相信的。
少年吐出一口气,决心等明天短节目一定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他吃过饭又去上冰,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刚刚好就撞见一行人从安德烈的房间出来。
安德烈似乎很不高兴,冷着脸用力撞上了门,发出好大一声砰的响声。
斜对面,西里尔吊儿郎当地穿了件真丝睡袍倚在门上看热闹,他的腰带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下一大片雪白胸膛,手里甚至还拿着个高脚杯晃了晃。
凌燃定睛一看,神色就变得一言难尽。
喝水而已,至于拿高脚杯吗?
西里尔别扭一下,下巴却抬得更高了,“屋里的瓷杯太难看,就这个杯子我还看得顺眼!”
他才不会承认,看安德烈的热闹就得配上红酒才能叫好。
可惜明天还有比赛,根本喝不了。
凌燃没有多余的好奇心,点点头就打算往自己屋里走。
可西里尔就像是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非得说个够才开心。
他顺着门挤了进来,“嘿,你就不好奇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薛林远还真有点好奇,“你知道?”
西里尔瘦尖的下巴仰得更高了,“那是当然的!”
他自来熟地找到屋里最松软的沙发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丝质外袍就顺着大长腿滑落下来。
薛林远看得眼角一抽。
这要是他家徒弟,非得好好教教这小子好好穿衣服不可。
可西里尔显然放松肆意惯了,甚至还伸了个懒腰,跟慵懒名贵的猫儿一样眯起了眼。
他的眼睛是宝石一样的绿,在光下很是迷人。
“安德烈家境不好,之前为了给他母亲治病,跟他的教练,哦不,或许是叫经纪人才更合适,签了一份差不多算是卖身契一样的合约。他的所有比赛,商演,代言,都是他的教练替他接的。”
“安德烈又是个死板性子,打心底里感激他那个教练,一直以来都是任劳任怨,说一不二的,就连比赛时上什么技术难度都是他那个教练说了算。”
还有这样的隐情吗?
凌燃愣了下。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这回会闹翻,是他的教练强压着他跟IR续约,安德烈不乐意,才跟教练发生了冲突。他也算是出息了,被压榨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知道反抗。”
西里尔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的。
凌燃在一边收拾东西,闻言看了西里尔一眼。
心里诡异地生出一种感觉。
他怎么觉得,话虽这样说,西里尔好像没有他表面上那么讨厌安德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