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不加掩饰的喜爱与支持,曾经无数次鼓励着伤病交加的他重返赛场。

他一点都不想辜负。

做人总要学会感恩,凌燃一直都很珍惜他所得到的一切。

少年一向进退有度,在这件事上却纹丝不让,拿着图纸跟教练小声交谈起来,显然已经准备要调整自己的节目。

阿洛伊斯托着手机,“确定要分享给其他人吗?”

凌燃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阿洛伊斯提醒道,“这是你想到的主意,也花费了很多精力来绘图,即使不分享给别人,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少年笑了下,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

而他身边的教练也没有阻止。

阿洛伊斯眼里的笑意更深。

“再加上明,我总觉得你们华国的运动员身上有一种我很难读懂的东西,而我也很喜欢跟你们这样的人相处。”

他飞快地将图纸分享给其他人,向少年发出邀约,“我的车就在门外,今天还去上冰吗?”

凌燃当然不会拒绝。

他跟阿洛伊斯一起去了冰场,跟老板拍了张合照之后,就拿着图纸进到冰场里四处对比。

薛林远则是回酒店把秦安山接了过来。

师徒三个商议着调整的方案。

的确很难,薛林远背后都出了汗。

原定的编排基本上都卡着音乐,将动作均匀地安排在固定位置,而这些也是凌燃早就已经练熟了的。

现在临时调整,还要将跳跃和旋转都重新安排在安全区域内……不仅是调整而已,还要考虑凌燃本身的特点,他的滑行速度,跳跃距离等等等。

且不说编排能不能调整好,光是调整编排,就需要凌燃在明天的冰面上绷紧全部精神,记清楚在哪里,又有过怎样的修改。

自由滑的翻倍时长对凌燃的体力本来就是极大的考验。

现在他还要抽出精力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的同时,处处留神分心,避开冰上可能的危险区域。

薛林远只想了一下,就感觉大脑里满是浆糊,连秦安山都陷入沉思。

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凌燃也意识到了这点,沉默地看了一会,拿出另外一张纸,将自己原先的滑行轨迹都画了出来,又细细标注清楚其中的跳跃和旋转位置。

然后一点一点地跟冰场的区域图做对比。

整个冰场,硬度最糟糕的位置,就是裁判席面前的那一大块。像牧野千夜,就是吃了最后一组连跳刚刚好在裁判席面前的亏,要不然也不至于跳空。

凌燃的自由滑里倒是只有一个3f安排在裁判席前,调整起来并不难。

但加上其他跳跃的话,全场的七组跳跃里,足足有五组都落在了危险区域内。

如果真要修改到完美的话,整个节目的编排几乎是推倒重来,天翻地覆。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而是正常人都难以做到。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