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热切地看着这两位一前一后的一哥进屋,有手快的,就一口气倒满了三杯矿泉水,“你们谁也别想跑啊!说好了谁先出门再罚三杯!”
凌燃和明清元脸上的笑齐齐僵住。
“哈哈哈哈”屋里的人哄堂大笑。
难得的放松之后,没两天,凌燃就投入到日常的训练里。
他一直在琢磨归来的事,也没想好怎么跟时老师和秦教说自己心里的那种有些奇怪的感觉,难免就在时女士的舞蹈课上跑了神。
“笃笃笃”
银白的教鞭在凌燃面前的小桌上敲了敲,“怎么出神了?凌燃,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时灵珊脸上的神色很严厉,她平时很好说话,但在专业上一直非常吹毛求疵,容不得学生有半点松懈。
凌燃道了歉,集中注意力继续欣赏屏幕上的舞蹈。
焦豫推了推罗泓,在笔记本上写:罗哥,怎么回事,凌燃可是从来不跑神的啊!
罗泓瞥了时女士一眼,见她正在专注解说舞蹈,就飞快地拿笔写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但有几天都是这样了。
焦豫正想再问,笔记本就被人唰得一下抽走。
完了,上课开小差被发现了。
两个难兄难弟一起苦哈哈地被时女士发配到外间拉筋,没关严的门缝外不时就传出吃痛的抽气声。
时灵珊再喜欢凌燃,也没放弃这两个天赋不太好的弟子,隔着门吩咐道,“你们两个把筋都拉开了,再复习一遍上节课才学的舞蹈,再进来。”
她走到少年面前,“凌燃,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凌燃的视线还落在投影幕布上绿裙子的舞者身上,闻言就收了回来,“是有一点疑惑。”
他将自己关于归来的想法说给时灵珊听,皱皱眉,难得露出一副与年纪相符的苦恼神态,“时老师,我想不到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也不知道从何改起。”
屏幕上的绿宝石舞者还在随着西西里舞曲柔美地轻踮足尖。
凌燃看着舞蹈出神,“打个比方,我能体会到这支曲子里舞者想要表达的感觉,像梦一样的轻盈与柔美,又带着绿宝石的优雅,举手投足与长笛的旋律融合在一起,浪漫又娴静。”
“但我回看归来时,却没有这种心灵被触动的感觉。”
少年不善言辞,绞尽脑汁地述说着自己的形容。
说到为难处,乌黑的长睫还难过地颤了颤。
时灵珊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回到电脑边,把凌燃的几次归来表演都调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播放。
自己看自己的节目,其实是会让人觉出一点奇怪和尴尬。
但凌燃已经看了很多次,倒也还好。
时女士落座在凌燃身边,与他一起观看少年的自由滑节目录像。
大奖赛三场和全锦赛一场,四次节目重复下来,足足二十分钟过去了。
时灵珊用翻页笔停下了视频,“以一个舞者的角度,你的动作非常的标准,几乎完美复刻我和秦安山为你编排的全套动作。优秀的表现力也一直是你的天赋之一。”
她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是还缺少一点感情的融入。”
凌燃摇摇头,“我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代入进去了。”
每一次都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故事里的士兵。
时女士也摇了摇头,“没有人规定节目要代入的一定是自己的情感。”
凌燃愣了下,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