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陆觉荣,连薛林远都觉得拳头硬了。
这是人干事?
他们原本还保守地觉得,不让明清元上,是上面怕明清元可能拖累凌燃,最后连第二个名额都拿不到。
谁能想到,好家伙,原来人家就不是冲着第二个名额去的,压根瞄准的就是第三个名额。
凌燃一直以冠军为目标,这一点薛林远很清楚。
但自己冲着第一的目标前进,和被人斩断所有后路,强压着一定要拿第一,那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更别说赛场之上,瞬息万变,做到最好是一方面,但意外又不是没有,张口闭口就把冠亚军当大白菜一样要价,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竞技体育。
他们没法联系到对方,连脸都不要了,就硬生生坐在陆维栋的办公室一门心思地想讨公道。
陆维栋被磨得没办法,支了个招,“要不你们去找楚主席问问,他在总局那头说话可比我管用,说不定能压住这事。”
陆觉荣也看出这个副主席不靠谱,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跟薛林远一道又坐上了车。
他们不知道的是,凌燃和明清元已经坐到了楚常存家的待客厅里。
宽敞,明亮,沿着落地玻璃窗,还种着几盆君子兰。
楚常存精神头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干瘦,但还是让家里的护工招呼着,给两个小客人倒了茶。
茶几上还摆了瓜子和水果糖,看上去就挺接地气的。
明清元在凌燃的眼神里,吭吭哧哧地说明了来意,整个人脸都窘得发红。
楚常存因为手术的缘故在家里养病,医生交待他这段时间不要劳心,再加上陆维栋大面上很少出错,就放手冰协的事,甚至打算提前退休养老。
可没成想,才几个月就出了这种事。
他心里动怒,脸上却是不显。
“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清元愣了下,他刚刚不都说完了吗,怎么又问一遍。
但见楚常存的目光落在凌燃身上,就明白了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他们两人,其实问的是凌燃。
青年果断选择沉默。
凌燃也意识到了这点,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应答。
少年从背包里找出一沓草稿纸,把写满公式计算部分的内容翻上去,用笔粗粗地勾画出一个表格来。
表头非常的简明扼要。
一共三竖列。
第一行的三个格子分别填上了,“凌燃”,“明清元”,“可获得名额”
再往下,运动员名字下面就列明了几种可能。
“参赛”、“不参赛”、“前一二”、“前十”“进入自由滑”……
第三列则是由前两列得出的结果。
譬如,凌燃前一二,明清元不参赛,第三列的结果则是三个名额。
凌燃前一二,明清元进入前十,第三列的结果也是三个名额。
一目了然的表格,用了穷举的方式把可能的结果都列了出来。
然后用红色的水笔,把其中几种可能着重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