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不耐烦地打断,“小彭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的什么,你心里也有数,但凡事也得替底下人考虑考虑。如果大家都寒了心,你这个领导不就成了光杆司令?”

彭玉江冷汗都下来了,干燥的唇瓣嗫喏着,“主任您的意思是?”

徐主任想到楚常存临走时的话,再想到楚常存眼里不揉沙子的犟脾气,就摘下老花镜用绒布擦了擦。

“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你最好祈祷一下这次世锦赛他们只拿到了两个名额,要不然,你这位置就坐不稳了。”

有后台又如何,能被发配来管弱势的小众项目,就说明底气还是不够硬。

再说了,他们华国的体制什么时候是靠后台说话了?

事办砸了,决策有误,带头的那个就是要担责的!

谁也跑不了。

彭玉江被吓得一激灵,脸都有点白了。

他真就是想在年终述职报告上多加一笔政绩,谁能想到这回居然踢到铁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彭玉江肠子都悔青了,已经提前开始后悔了。

但愿这回凌燃他们只能带回两个名额。

不,两个名额都带不回来才好!

彭玉江恶从胆边生,狠狠地在心里记了一笔。

冰协总局那边怎么碰撞,凌燃完全不知道。

但也能猜到一点。

楚常存替他们争取名额,多多少少要压上自己的信誉和人情。

所以这一场比赛一定要赢得漂亮,才不算辜负那位刚刚做完手术的楚主席努力奔走,为他们争取到的宝贵机会。

正值寒假,可以回收不少之前在课业上的空闲时间,凌燃不动声色地提高了自己的训练时长,还带着明清元一起卷。

明清元从前也是集训中心出了名的勤奋,可跟凌燃在一块合训,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卷王的诞生。

这么冷的天,零下十几度,凌燃还能天天五点半起床。

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开始活动锻炼。

天气冷了,没法绕着中心跑圈,他就从公寓楼的楼梯里来来回回折返跑。

明清元头一回跑,就累得够呛。

上下楼梯可比平地跑要累得多。

可见凌燃虽然大汗淋漓,但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也只能咬牙跟上。

很苦,但不能停。

青年和少年暗自都憋足劲儿,谁也不肯先松懈下来。

不止是日常训练,他们都还在重新打磨节目。

明清元那边还好,他的节目已经很成熟,最需要磨的就是心态和跳跃的成功率,陆觉荣也很重视这场比赛,全程都一直盯着。

凌燃这边却不容乐观。

他想要修改归来的编排。

不是像f国站那样的,仅仅调整起滑位置和跳跃顺序,而是要修改其中舒缓乐章部分的舞蹈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