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己的发愁之处,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但短节目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演绎方式。”

毕竟对他而言,一见钟情,张扬肆意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贴脸。

代入感也弱了点。

薛林远听是听懂了,但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偏向于技术型,编排的事基本上都交给秦安山了,此时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见。

倒是霍闻泽沉吟了一会。

“我记得你的短节目是改编自时灵珊女士的舞剧?”

凌燃顿了顿,“对,是时老师亲自为我改编的。”

所以才会有点不高兴。

那是时老师年少时的成名作,有着奠定她首席地位的重要意义,她将这支曲子赠予自己,分明就是在自己身上寄托了很高的期望。

如果不能将节目好好演绎出来的话,时老师应该会很失望吧。

也怪不得华先生在看完自己r国站的比赛后,迟迟不肯为自己设计新的考斯腾。在对方心里,说不定还觉得自己辜负了自己妻子的成名之作,只不过照顾着自己的面子才没有说。

凌燃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点心虚还有点愧疚。

隐隐的,还有点别的担忧。

对花滑未来的担忧。

自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技术基础分拉到最高的编排,就能压倒其他人刷新记录拿到冠军。

那如果以后有人能跳出四周半,跳出五周的话,是不是就能拿到更多的分值,花滑岂不是原地变成冰上跳远跳高的项目了?

现有的规则也的确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倾向。

凌燃忍不住想得更远。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叫简简单单的最高编排就压倒其他人?

如果让其他运动员知道了,怕不是又要一顿捶胸顿足。

暴脾气如卢卡斯和西里尔可能直接就要当场暴走。

凌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的那套自由滑难度,是正常人能滑得下来的吗?

光是跳跃部分就囊括了四种四周跳,七组跳跃直接就是整整六个四周跳加一个3a。

更别说还有塞得满满的步法和舞蹈动作的编排!

那几组旋转也都达到了四级的难度好不好?

这种地狱级的编排,放在现在的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滑下来的?有其他人能滑下来吗?

事实上,赛场上,凌燃真的把这套节目完完整整地滑下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差点惊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这种地狱级别的难度,怎么好意思叫简简单单啊?

但在凌燃心里,堆砌难度,还真就是简简单单。

最终呈现的节目效果,区别也就在于平时的训练和赛场上发挥的程度如何。

随着技术的成熟进步,更高难度的时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