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有怎样？

在凌燃心里，只有这样笔直的贝尔曼，才配被叫做烛台贝尔曼。

少年咬着牙，在腰部往下传来的剧痛里拼了命地仰起头，倔强地不肯妥协。

观众们已经在这个惊为天人的贝尔曼里开始疯狂地鼓掌和尖叫。

多么可怕的柔韧性。

多么可怕的人体极限！

怎么能不鼓掌，怎么能不尖叫！

“啊啊啊啊啊！贝尔曼！凌的烛台贝尔曼！”

沸腾的人声里，在冰上旋转的身影一圈接一圈的旋转，丝毫没有降低速度的痕迹。

很美，就像是天地间仅剩的一枝挣扎着，无论如何也要傲然绽放的冰花。

冰蓝考斯腾上每一颗水钻的流光都在观众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一抹璀璨的光影。

“残酷而美丽的贝尔曼，富有灵魂和生命力的表演，我仿佛看见了凌酱对花滑的虔诚热爱，对梦想的坚定追逐！”

一整场都没有说话的平山久嗓音哽咽。

直播间里观众们本来正感动着，就被一个“不中二的解说员居然有点东西”的弹幕给逗得笑了一下。

可也就只笑了一下，就在少年以一个交叉直立转结束，停止在冰面上的时候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燃燃怎么突然就摔倒了？”

在场的观众们也在目睹凌燃骤然跪倒在冰面时一片哗然。

很多人直接就站了起来。

可还来不及尖叫，就见少年再度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急促地喘着气，却还是高举着双臂向每个方向致意。

致意的动作很优雅，很有风度。

观众们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插曲，疯狂摇动着手里的应援旗帜欢呼起来。

“凌燃凌燃！”

“凌！”

“凌酱凌酱！”

各式各样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伴随着呼喊声，无数绿油油，毛茸茸的柿子玩偶如雨落下。

凌燃喘着气，照例在急促的心跳声里弯腰捡起一只，就发现柿子正面还是那双带着黑眼圈的含笑熊猫眼。

有点丑萌丑萌的。

少年忍不住笑了下。

终于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即使刚刚累得腿软倒地，心里也还是高兴的。

虽然对手们都失误了，但他自己却是零失误的。

有点遗憾，但也没那么遗憾。

也算勉勉强强。

凌燃抱紧柿子冲观众们招手，唇角上扬着，在大屏幕上留下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