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洛喘着气,差点给气笑了,强忍着才能继续交谈。
“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继续参加比赛?大奖赛总决赛的金牌不够份量,你是不是还想要世锦赛的冠军?”
薛林远:……他觉得这个滑联官员脑子可能有什么大病。
世锦赛的金牌他们家凌燃也有两块,就连世青赛的也有。
凌燃也觉得有点鸡同鸭讲。
维克多今天会到华国,他一会还要去见这个老朋友,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跟这个趾高气扬的滑联官员纠缠。
“巴塞洛先生,我想你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凌燃不耐地打断对方的话,蓦然站起身。
无比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比巴塞洛站直了还要高上一截,更别说后者现在还坐在椅子里。
巴塞洛不得不抬起头仰视凌燃。
凌燃居高临下,眼里却没有什么傲气,脸色也很平静,就像自己只是在说一件事实而已。
巴塞洛却有一种自己正在被眼前少年蔑视嘲讽的局促感,他掩饰性地扯了扯领带,手心都沁出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变得有点焦躁。
凌燃对自己厌恶的人也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他没有高声,没有用嘲讽的语气,但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巴塞洛的脸上。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和世界上最好的一批运动员竞争,为了交流和提升自己的技巧和能力,是为了不断进步、将自己的努力和成果展示到最广阔的舞台上。
我很想要得到金牌,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参加的,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体育竞技比赛,而不是一场早就被人为设定好结局的剧本。
那只会让我觉得,赛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滑联玩弄的小丑,那样的金牌对我而言更是毫无意义。”
内定的金牌已经失去了表彰的意义。
那不是荣耀,而是耻辱。
任何一个有骨气的运动员都不会愿意接受。
凌燃已经不打算继续跟这个脑回路明显不太正常的官员沟通。
那样只会是无用功。
有这个时间,他完全可以去训练场溜达一圈,等吃过晚饭就去见维克多。
少年跟自家教练对了下眼色,就拎起背包往外走。
巴塞洛这下才回过来神,嗖得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但是花滑的所有国际大赛都是由滑联负责组织和筹办,凌,你就没有想过得罪我们的下场吗?”
这位一贯傲慢的官员显然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居然开始赤.裸裸地威胁起在他眼中不够听话的刺头运动员。
凌燃推开门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在半开的门边回头,夕阳温暖明亮的光就在比例优越的周身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带着头顶的几根翘起的发丝都变得闪闪发光。
“下场?”
少年慢慢重复着这两字,眼底的神色因为背对着光而变得模糊不清。
但巴塞洛却从灵魂深处油然而生出一种浓烈的不安。
他强自镇定,“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凌燃语气平静地反问道,“巴塞洛先生,滑联一直是花滑项目的组织者和引导者,可它真的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吗?”
巴塞洛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登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