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人能像凌燃一样，对滑冰，对节目，对比赛，对这片冰面，爱得那样深沉和纯粹的人了。

凌燃的热爱和执着，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的，要不然他的节目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动观众。

霍闻泽望着冰上几乎融入乐声里，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毫秒的少年，就像是在望着天上的日月和星辰。

“他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因为凌燃也会为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付出一切。

可懂是懂，支持是支持，看着凌燃拼尽全力的模样，心里还是会有点不好受。

这回却换成了宁嘉泽听到了却没有心思理会。

因为乐声显然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高潮。

而冰上的身影也开始越滑越快。

所有的观众都睁大了眼，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们此时的心绪已经被少年不断变化的步法和姿态所掌握，随着他的每一个重心起伏而心神动摇。

很快的滑速。

很流畅的步法。

充满着自信与向上的力量。

就像是神明与幻境最后的较量。

凌燃现在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

冰场只有十几度的风顺着每一个开合的毛孔吹进身躯的内部，带来阵阵寒意。

头也变得更晕。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难受。

亦或者说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异样。

甚至在潜意识里，将之当做了节目的一部分。

幻境里的神明在承受痛苦。

冰上的自己或许本就该如此难熬。

眉眼潮湿的少年乘着风，小跳着换足，踩着节拍滑过整个冰场，脑中一刻不停地复盘对照着整个节目。

不止没有因为已经顺利完成的七组跳跃而欣喜，反而微微有点悬心。

就在刚刚，就在上一刻，他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他想在结尾加入一个新的动作。

原先没有，甚至因为步法编排得太满，可能塞都塞不进去的。

可却能成为很好的节目升华。

只不过就是冒险了点。

但这套紫色的考斯腾，这套新意境的自由滑，本来就是一次新的冒险。

作为职业的花滑运动员，如果他每一次都故步自封，都沉浸在已经取得的成就中，他要如何精进自己，如何取得更多更耀眼的成绩。

只心念浮现的一瞬间，凌燃就想好了接下来的方案，并且打算照做。

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