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鱼迷茫地看着一旁,并不与他对视目光。
两人以诡异的姿势相对片刻,晏安鱼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了,”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地面,转身离开,“谢谢你。”
“好好想想吧。”于斯年说。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晏安鱼推门出去,站在店门外,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走在校园里,忽然觉得没了方向,心里憋闷得很。
温景焕深陷在童年的痛苦回忆中,而他也发现,自己居然陷在温景焕的阴谋里。
为什么?因为捉弄他很好玩吗?
咖啡店门口,几个社团立着易拉宝,正在做秋季的成员招新。一群学生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晏安鱼站在人群外,忽然意识到,自己离这样热闹的集体生活似乎很遥远。
大多数时候,除了排练,他身边就只有温景焕一个人。
他不再住集体宿舍,也因为得罪步笑梅而引起了一小群人的不满,融入一个群体的机会几乎没有。
他早就被温景焕圈养了。
口袋里,那个金属圆片划得他生疼。
晏安鱼站了一会儿,一个女生跑过来,递给他一张传单。
“同学你好,了解一下我们烘焙社团吧!”
女孩笑嘻嘻地推荐道:“现在加入我们,还可以参加明天的联谊哦!你是大一的吧?要了解一下吗?”
晏安鱼心不在焉地捏着宣传单,摆摆手,匆匆离开这喧闹的角落。
节假日,街边的小店都在做促销活动。
晏安鱼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在校外的琴行里坐了好一会儿,又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
到了正午,他头晕眼花,肚子也饿了,这才从公园出来,乘车,回出租房。
他什么也没想,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要躲避温景焕,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最终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开门进屋,电视在放午间新闻。
晏安鱼微微转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温景焕。
他难得的没有裹得严严实实,身上只穿着一条深色浴衣,随意地躺靠着,露出胸前一小块肌肤。
他漆黑的眼睛里映着电视的光,但是了无生机。
晏安鱼看着他,忽然很想哭。
“去做什么了?”
温景焕并不看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晏安鱼艰涩地挤出一句话:“和同学聊天。”
新闻的声音并不大,但温景焕似乎没有听到,并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晏安鱼换好鞋,倒了杯水喝,才听他又问:
“安鱼,明天要和我去海边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