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又没凶你。”景燃无辜,然后忽然掌心向上,朝他伸手。

燕岁:“嗯?”

“让我看看你手表,好奇。”景燃说。

取下来给他看?燕岁微不可察地伸出一点舌尖舔了下唇角,然后抬起右手,放了上去。

景燃的手很暖,和看上去的一样,掌心干燥,有些薄茧。

“法拉利陀飞轮。”景燃握着他的手,表盘上有Ferrari,“帅啊,戴左手吧,让我多看看。”

“好啊。”燕岁把表摘下来,换到左手。

换好后,燕岁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这人能坐在咖啡厅里等一个未必会回来的失主等三个小时,在巴黎住总统套房,微信昵称叫“Give up”,还来这样极其小众的拍卖会。

所以……

“景燃,你是什么人?”燕岁问。

景燃看过来,“闲人。”

是挺闲的,燕岁也不再追问,毕竟这是比较隐私的事情。其实这也是和陌生人交流的好处,大家都在一张画布后面,你想展示哪里,撕开那一小块就行。

不过燕岁忽然想起了什么,景燃曾误会过自己是学生。

“,你几岁呀?”燕岁笑吟吟地问,“这可以说的吧。”

景燃舔了舔嘴唇,“二十三。”

“下一件拍品,来自青年画家Amulet。”拍卖师说。

座位席这里很明显地讨论了起来,尤其前排的香港人,和他旁边的女伴用一言难尽的普通话介绍着这幅画,说它如何如何描绘出了人性。

说得燕岁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旁边的人举牌了。

燕岁一愣,“你干嘛?”

“我买画啊。”景燃理所应当地说。

“可那是……”燕岁想说那是我的画,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了呢,他们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吗?

这幅《遗产和窃贼》从起拍价3000美金,一口一口加价到现在已经翻到6000美金,并且依然不断有人在举牌。

“谢谢,索尔太太的6500美金。”

“莫诺里德先生的7000美金,索尔太太要加价吗?”

“景先生的 7500美金,谢谢。”

现场竞拍就是这样,财力和野心,顺便还可以在女伴面前树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边奥多伊先生的8000美金,还有更高价吗?”

“景先生的8500美金。”

燕岁觉得事情离谱了起来,首先基本可是盖棺定论的是,景燃不是许卿耀的人,这成本也太高了点。虽说许卿耀不缺这点钱,但他很清楚,许卿耀并不认为自己值得他拿这么多钱出来。

于是就在景燃准备继续加价的时候。

燕岁和他手腕上的法拉利陀飞轮,在扶手下抓住了景燃的手。

景燃:“怎么了?”

“快一万美金了。”燕岁说,“你干嘛非要拍这幅?”

虽然说出来很不礼貌,但燕岁并不觉得景燃是个沉迷艺术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