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石:“……”这孩子还行不行了。
芜云这边的同事站起来敬酒,打趣道:“警花,叫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嫂子,喝杯酒不过分吧?”
江裴遗接过酒杯,道:“他不太会喝酒,我来吧。”
林匪石小声道:“我会的。”
他以前在那些卧底组织里摸爬滚打,什么不务正业的营生都精通,曾经也是个五毒俱全的不良青年,不过他从来没在江裴遗面前喝那么多过,江裴遗也不让他喝多。
江裴遗看他一眼,林匪石用小拇指在他手心里挠了挠,将酒杯拿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他们轮着敬完了一圈的酒,不过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就算一人过来敬一杯,以两个人的酒量也不会喝醉。
然后林匪石牵着江裴遗的手,带他走到了酒店中央。
“──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来捧场,我想各位对我跟裴遗都非常熟悉了,都是朝夕相处过的人,我就不再多介绍什么了,今天在这里举行我们的婚礼,如你们所见,”林匪石眉目含情地说:“我想和他一生终老。”
祁连忍不住擦了擦口水:“这句话杀伤力真是太大了,林队今天太好看了,我想背着林队百米冲刺,把他抢回家。”
旁边人附和道:“我背起江队就跑!”
另外一个人泼冷水:“算了吧你又打不过人家,敢撬南风的墙角,你还想不想活啦?”
“哈哈哈哈哈……”
虽然邀请的客人少,但是场面非常热闹,一下午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等到婚礼结束、所有宾客都离席,已经是很晚了,江裴遗从来不知道原来待人接物是件这么累的事,简直比他跟人打架都让人筋疲力尽。
休息室里,林匪石跨坐在江裴遗的腿上,垂着眼问他:“客人都走了,你要带我回家吗?”
江裴遗在他的后腰上轻轻一拍:“回家。”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江裴遗又没有在世的长辈,所以也没有什么“回门”的讲究,婚礼办完了就算仪式结束了,两个人坐酒店的车回到家,夜色在天穹深处氤氲。
林匪石伸手打开房门口的灯,“啪”地一声轻响。
灯光从斜方铺射下来,将林匪石的皮肤渡的雪白,他的五官线条锋利清晰,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睫毛滚长,眼角眉梢带着隐约笑意,他今天化了淡淡的婚妆,整张脸好看的让人窒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诞生于人间的生灵。
江裴遗的视线没办法从他身上转移片刻,他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微低哑:“匪石,你今天真好看。”
林匪石向前走了一步,江裴遗的后背靠到了墙上,然后感觉到他令人心折的吻自上而下落了下来。
江裴遗忍不住轻颤了起来,伸手用力抱住他的后背,浑身皮肤烫的厉害,空气恍若流火,烧尽了他克己复礼的理智,另外一种晦涩幽微的念头在隐秘深处悄然生长。
他跟林匪石其实都是思想很保守的人,有些肌肤相亲的事早就可以做了,但是因为没名没分的关系,始终没有落于实地。
而且林匪石当时烧伤那么重,后来又因为身体受到黑宴的攻击,整个人薄脆的要命,硬件不行,“基础设施”不允许,所以这件事一直搁置下了。
所谓“洞房花烛夜”,现在时间该是正好了。
江裴遗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上的青筋跳了起来,低声克制道:“匪石,我想要你。”
林匪石同样低低地应了一声:“去……卧室。”
两个人好像都喝多了,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走到床边的时候,江裴遗略一犹豫,率先躺了下来,轻声说:“你来吧。”
林匪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而江裴遗闭上眼,半透明的雪白耳郭浸了一层粉色,睫毛蝶翼似的颤动,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来吧。”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几不可闻了:“怕你疼。”
“……”林匪石的脑子轰一声就炸了。
大抵任何人对从来没有尝试的事物,都是有恐惧的,江裴遗也不能例外,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紧紧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