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声啾啾。
若放于往常,定不会成为困扰。而在此时,日上三竿,绫罗帐内,红锦被里,交颈鸳鸯,于睡梦中徜徉。
此时此刻,这鸟鸣之声便是扰人得很。实在不识相。
它却是没眼色,没见那阳光投不进室内,也没见那风停了,花瓣落地也不忍出声。正是情至浓时,梦至酣时。
那鸟儿吱吱喳喳的,从枝头跳到枝尾,活泼得紧。只是时机地点不对,便成了恼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谁拿了一根绣花针,把泡泡戳破了。那漂浮在空中的泡泡破碎发出的声音猛然将梦境打破。
沉睡之人至梦中惊醒。
谢安韫头猛地一动,很轻微的幅度。但已证明他苏醒了,虽是醒了,神思还是混沌的。
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层光,散发着慵懒的味道。眉宇间有巫山云雨后的媚态和慵懒,初尝情爱之后的媚态和还未褪去的青涩交织,形成极为惑人的妖孽。
红锦被只盖住了胸前的重点部分,白色丝绸里衣覆在身上,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粉红的胸脯。
如天鹅的颈项、精致的锁骨、小巧诱人的胸脯上密密麻麻的盈满了玫红色的吻痕,自可看见的绵延至里衣处。
在不可见之处,那吻痕也许更多。
他漆黑色的发散开,铺在大红锦被上,与之缱绻交缠的是鸦羽般黑的长发。
谢安韫的身上横着一只手臂,较为深的颜色与他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而,更为情|色。
他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划过眼前人的胸膛。“嗯~”
谢安韫□□一声,愕然自己嗓音竟如此沙哑。喉咙异常的干涩,渴望清水。他微动,那处地方便有极致的酸涩扩散开来,自尾椎处扩散到腰骨。
让他企图起来的身体一下子跌回去,再不敢妄动。
这番动作立即就把二爷惊醒了。
见到阿韫皱缩成一团的脸,再看他的手扶住腰间的样子便知因何原因难受了。
二爷既自豪又心疼,温热的大掌带上内力覆上他的腰间,来回轻柔的按捏。恰到好处的手劲以及带着内力的温热很快缓解了酸涩的痛感。
取而代之的就是舒服,浑身骨头松下来的舒服。谢安韫一舒服,不由得哼哼出声。
他这一哼哼,二爷不由想起昨夜的火热,热情痴缠的阿韫娇喘低吟的阿韫低泣诉求的阿韫不行了。
小二爷又不争气的起来了。
二爷心中怒骂小二爷:不争气!没到成亲就吃!吃完了还不满足,太不争气!
二爷好不容易克制了小二爷,低头看向谢安韫。就见怀中的人睁着亮晶晶的眼瞅他,满眼毫不掩饰的欣喜和认真,还有某种下定决心的坚定。
二爷觉得不太妙。
谢安韫启唇要说话,二爷觉得很大的不妙。
“二爷,我会负责的!”
二爷扶额:果然很不妙!
“二爷,嫁给我吧。”
谢安韫认真的对二爷说道:“二爷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二爷的。”
二爷嘴角抽啊抽的,忍不住指出:“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应该我对你负责。”
谢安韫看着二爷的目光变了,从认真欢喜变成了怜惜。是那种丈夫对于心爱的小娘子的怜惜,因为那个小娘子被他占了便宜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所以,谢安韫现在满心都是对于二爷的怜惜。
二爷已无言以对。
“昨晚我知道的。是阿韫酒后乱性,阿韫做出的事绝对不会逃避。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二爷满心无力。
“二爷?”
二爷把人往怀里压,冷漠一句:“先让二爷静静。”
深深地叹一口气,二爷也不去纠正谢安韫的意思了。反正最终结果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虽然被用那种‘我糟蹋了你就要对你负责’的目光看着,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强大的无力感。
二爷轻轻一掌拍向他挺翘的屁股,“起吧。再晚些,惑阳又该来踹门了。”
“哦。”
谢安韫挣扎着从二爷身上爬起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里衣下摆直到腿窝处,那么长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
想来是二爷的。昨晚上做完两人的衣服早散了一地,混在一起。二爷也就随意拿了一件给他套上。
谢安韫瞪着自己身上的这件里衣,不知不觉的红晕漫上耳根。
从头到尾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的人未曾害羞,态度落落大方。但是现在却因为一件二爷的里衣,脸红了。
谢安韫脖子根都红透的样子,二爷都看在了眼底。莫名的感觉到自己把人占有之后的被打压成渣渣的成就感就这么回来了。
不由自主的嘴角就弯起来,直到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弧度
。二爷忍不住的愉悦,胸腔震动,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