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和千回回来的时候程项垣刚洗好澡，累的话，其实他也不怎么累。

就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而且，他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需要想清楚。

千回倒是没去问什么，反正程项垣回来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但是陈添不是。

于是，程项垣洗完澡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陈添便到了。

陈添瞪着程项垣。

程项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昨天出了点意外，让你们都担心了。”

陈添还是瞪着程项垣。

程项垣看对方这模样只能去倒了一杯水。“口渴了吧？喝点水。”

陈添没理会。

程项垣叹了口气。“真的抱歉，不是故意不联系你们的。”

陈添闻言终于深呼吸了口气，几乎一字一顿的道：“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项垣轻轻抿了下嘴角。“昨天晚上……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设计了。”

陈添心中一凛。“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程项垣苦笑了下。“详细的我也不知道……说到了那种药，说到了……沈儒刑。

陈添的心再度提了起来。“那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沈儒刑给你叫医生了？”

程项垣缓缓垂下眼睑。“没有……沈儒刑没有叫医生，他叫了……路桦殇。”

陈添一愣，惊愣。“路桦殇？”

程项垣苦笑了下。“是啊，别说你，我自己……都很惊讶。”

陈添心中一痛，勉强笑了笑。“那么，你昨天整个晚上，都和路桦殇……在一起的？”

程项垣看了眼陈添，轻轻的“嗯”了声。

陈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项垣也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片刻后，还是陈添道：“那你……怎么想的？你不是说和路桦殇……”

程项垣闻言茫然了瞬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陈添，我不想否认……我喜欢他。我……”

“你喜欢他，可他未必喜欢你。他若是喜欢你，也不会数次拒绝你。”陈添打断了程项垣，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僵硬，急切。

程项垣沉默了，的确。

陈添深呼吸了口气，缓缓道：“不过也不尽然，路桦殇那样的人，不会不知道沈儒刑找他去为了什么……他去了，心中定然也是在意……你的。”

程项垣猛地抬头。“你也这么觉得吗？”

陈添淡淡道：“话虽如此，只是程项垣……你们世界相差太大，若是融合不好……你明白的。”

程项垣闻言也深呼吸了口气。“我知道。”

“感情的事情顺其自然吧，你想了，也不会如何……决定权，应该在路桦殇手上吧？你那么喜欢他，肯定随他选择。”

最后的半句话，陈添说的有些意义不明，身侧的拳头更是微微的握了起来。

程项垣微微一顿。

陈月淡淡的继续说道：“现在也不要想太多了，眼前最主要的还是考核。”

程项垣点头。“我明白的。我若是一直是这个样子……就算现在路桦殇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和我在一起，我们……也长久不了。”

程项垣不是不知道，路桦殇昨天出现……可能是因为小九，可能是因为那段过去残存的记忆。

他有一种感觉，路桦殇虽然不记得那两年，但是一些本能的反应和那两年是一样的。记忆可能丢失，人的本能却还在。

本能，是不可能那么容易丢失的。

只是，理智的路桦殇考虑的东西太多。或者说，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分量太轻，所以，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