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后,久久的都未说话,脸上的线条全部显得阴郁起来,让她觉得事情不妙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那种细细的青灰色,只是瞬间而已,就已经充满了整个眼眸。
“怎、怎么了?”嬗笙犹豫着问,心脏也随着他脸上出现的这种异常神情而变得戚戚不安起来。
白东城闻言,眸中瞳孔微缩,越发深沉的目光中,隐隐蕴了抹沉痛,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猛地撞上了心房。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嬗笙忍不住,再一次的发问。
“路妈妈”白东城终于是开口,只不过那声音再出口的同時却已经哑了,喉结滚动了好半响,才继续能发出声音,却还是很吃力:“刚刚医院来电话说,路妈妈中午忽然脑出血,现在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嬗笙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看着白东城的嘴巴一张一合,可那样可怕的字眼还是确定无误的说了出来。
一股子酸楚从心里直冲上鼻端,逼得她几乎落泪。
路妈妈
在得知路妈妈的消息后,嬗笙是陪同白东城做晚上最近的航班赶过来的,全过程中两人都未曾有过交谈,都弥漫着悲伤。
第二天白斜卿夫妇,流景郑初雨也都陆续前来,白易也过来短暂的停留了一上午,之后就又坐飞机离开。
以往不算狭窄的胡同里此時都停满了轿车,灵堂搭在四合院里,黑白颜色,素雅且肃穆,十分简洁庄严,灵柩全封。丧事按照当地的习俗,要守灵三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驻留在阳间的亲人魂魄安心的离去。
守灵的位置上并排放着两张椅子,白东城兄弟俩都共同为这个曾悉心照顾他们两兄弟的路妈妈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微薄力量。
路妈妈走的太突然,上次摔了一跤被送入医院時,医生就曾提醒过她要做个彻底的检查,尤其是脑部,可路妈妈没在意。这次便是脑动脉硬化的病症引起脑出血,还未和她带大的孩子见最后一面,就这么离去了。
人生在世,真的最无法预料的便是生死。
b市断断续续的都是开春的雷雨天气,夜深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隆隆地从远处翻滚着过来,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惊心触目地划过天空。
不一会,一声巨大的雷鸣之后,暴雨如同赛跑似的,哗哗地直泻而下,玻璃窗上立即就流淌着条条水流。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嬗笙也都是睡不稳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迷迷蒙蒙的做梦,梦里路妈妈笑容慈祥,笑着唤她,阿笙
又一声响雷过后,窗户都震得嗡嗡作响,嬗笙从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是没办法再继续入眠了,更何况还是这样的雷雨天气,其实她怕打雷,但她从来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