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的眉心越皱越紧,他刻意说的又低又慢,将气氛营造的特别可怜,而且一双眼睛也像是孩子似的带着期盼的凝着她。
“不然,你打车回去,车子留在这儿,明天雪就停了。”
“下雪天不好打车,而且都这个时间了。”白东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嬗笙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看着他,又看着窗外,最终动了动嘴巴,“那……你睡沙发。”
“好!”白东城脆声的答应。
嬗笙孤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一样,双唇蠕动,刚想要说话,那边他已经率先开了口。
“阿笙,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吧?”
“嗯,在那边。那我先去睡了。”嬗笙点了点头,指向浴室的方向。
“嗯。”白东城点头,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没上前,也没什么动作,眼睛里的光亮虽深沉,却一点都不促狭,眼观鼻鼻观心。
嬗笙没再多做停留,本来还想看电视的她,这会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门板关上,她靠在上面屏息了许久,外面传来白东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又是浴室门拉开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长长的吁出口气,嬗笙看了眼此时睡的正熟的小白峥,自己坐回了床边,然后将被子铺开,自己钻进去。
双手交叠的放在脸颊下,不知怎的,她有意识的就去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水声停止后,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便再没了声响。
嬗笙闭上眼睛,逼迫自己睡着,可翻来覆去到半夜她才入眠,而且睡的还不是特别熟,总怕门板会被人忽然推开,然后白东城会扑上来。
翌日,朝阳升起,大地一片银白。
嬗笙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稍微拉开一些,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这样望过去,满眼清凉的白,心中有些开阔。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着的小白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这孩子真的是很乖,半夜醒过来一次,她给换了尿片,之后就一直睡的香甜,一点都不闹觉。
忽然意识到此时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瞬间,嬗笙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稳定了下心神,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出去。
因为客厅的窗帘也拉着,一室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她环顾了一圈,隐约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影。
她犹豫着,脚步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多少有些滑稽,她家里的沙发很小,她平时若是躺着的话,腿都是需要蜷缩起来的,更何况他那么大的个子,此时缩手缩脚的在那。
他睡得似乎很沉,客厅里充斥着的都是他匀长的呼吸声。
屋内暖气还算充足,她昨天给他留下的是一条薄被,此时已经有大半都垂在了地板上,她又向前了两步,微微俯身,身后捡着地下的薄被。
只是才刚捡起想要朝他身上盖过去时,忽然天旋地转,一股强大而灼热的力量猛的将她向前扯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啊!”嬗笙低喊,有些慌,此时近距离下,她看到他的瞳孔正在微微紧缩,呼吸喷洒锅里都是滚烫滚烫的。
“阿笙……”他的眼神有些深,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声音里还带着清早刚起来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