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也同样闭着眼睛,感受到的也同样都是黑暗。
有声响从厨房那边传来,然后是脚步声,流景穿着拖鞋走过来,正俯身握上她的肩膀,“我叫了外卖,已经弄在了盘子里,过去吃一些,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了?”
嬗笙慢慢的睁开眼睛,先入眼的是流景脚上穿着的男式拖鞋,就那样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光线就变得有些弯弯折折的。
她还记得他那时得意洋洋的穿着拖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那镌刻的五官,深邃的眉眼,嘴角上挑有些无赖的模样和他平时在众人面前的深沉内敛模样大相径庭,可现在她才发现,那样的一面,只是对她才会流露出来的一面。
流景皱眉,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拖鞋,很快便领会,这里能有的唯一一双男式的拖鞋,一定就是白东城的,她此时这样悲恸的神情,定是想到了白东城。
心中虽然不好受,但更多的是为了她难过的不好受,更加握紧了她的肩膀,“嬗笙,你得吃东西。”
“流景,你抱我一下好不好?”嬗笙缓缓抬眼,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脸上,声音沙哑的发出来。
“好。”流景看了她半响,最终叹息。
他坐下来,伸臂过去,很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住,没有什么过多的念想,就是这样将她抱住,给她一些力量,传递一些温度。
嬗笙靠在他怀里,她知道,她和流景此时真的是已经可以超越男女的那种友谊了,那种安定平静,安全到可以互信互靠的友谊。
“嬗笙,你有没有打算?”流景抱着她,虽然她没说话也没出声,但能感觉到她肩膀的耸动,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悲伤。
“我跟他早就说过的,我会等他。”睫毛轻颤,她的眼梢带着凄凉。
“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这次的事情他真的栽了,以后的几年,或者很多年都会在里面,你可怎么办?”
流景问的小心翼翼,她也能懂这之间天堂地狱的落差,抬眼看了下他担忧的神色,扯了扯嘴,不知怎的,嘴角就绽出了一丝很小很轻的笑,“大不了给他送牢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