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趴在车窗上,车窗外是灯火辉煌的酒吧街。抬眼随便一扫,全部都是红男绿女,各个表情迷醉,像是磕了药的。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萧可此时格外阴郁的想,满腔满腹都带着小资情调里的悲伤。
她砸吧砸吧嘴,道:“陆楷辰,我想喝酒。”
身后的男人“唔”了一声,拒绝了她,“我觉得你现在更适合喝杯牛奶。”
萧可回头望他一眼,那人正一手放在车门上,准备开门出去,见她回过头来,才温润的笑:“女孩子大晚上的不要喝酒,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可是我想喝。”她坚持。
“喝酒容易衰老,而且并不会缓解你的心绪,它只会麻醉。”陆楷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面带宠溺,“听话,如果不是必须,就不要碰酒精,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以前谈生意的时候,总免不了应酬。中国人似乎有这么一个习惯,凡事只要放到酒桌上,所有的底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你喝上两杯,我喝上两杯,生意也就这么成了。一般有陆楷辰在的时候,萧可从来不会喝的太多,即使是有心人要灌她,也都会被这个人三言两语挡下来。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扶着喝高了的男人回去。
他笑的淡定从容,眼角的纹路一丝破绽也无,萧可耸耸肩,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反驳这样一个完美论断,陆楷辰这才满意的下车。窗外是无尽黑的夜,陆楷辰身上的白色衬衫在这样的夜色里格外显眼,萧可凝神望过去,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身形俊朗,步伐坚定,好像每次抬脚之前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落在哪里。
萧可猛地意识到,这个男人,这个陪在她身边足足有四年之久的男人,身上是带着一股魔力的。他能用最温润的方式,让你向他妥协。就比如来说,喝酒还是喝牛奶。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萧可在这一秒想,她有时候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随即便又猛地摇摇头,在心里狠狠的把自己唾弃了一个遍。这个想法到底太过自私,可见,她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
陆楷辰回来的很快,手上除了一瓶加过热的牛奶,还有两袋薯片和一包创可贴。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女人吃这种垃圾食品呢。”萧可撕开一袋柠檬茶味的乐事,言笑晏晏的样子。
陆楷辰正一手撕开手上的创可贴,闻言挑眉看她一眼,拉过她的左手,拿掉她手上的袋子,这才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可以缓解压力。”他一丝不苟的把她食指上的不深的一道口子包上,“这也就是薯片这种垃圾食品存在的价值,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存在即合理。”
“陆楷辰,你真酸。”
他四下嗅了嗅,皱着眉,半真半假的道:“难不成是我的古龙水过期了?”
“切——”萧可收回手,抓起旁边的薯片,嚼的清脆。
陆楷辰盯着她包扎好的伤口好一会儿,萧可不理,目视前方,指挥陆楷辰送她回家。她不准备告诉他,手上的伤口是她假扮贤惠好女人的时候被菜刀切的。
她也知道,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一路无话,陆楷辰奉行绅士原则,把她一直送进去。两个人经过院子的时候,本来蹲在墙角的小布什哀怨的叫了一声,萧可回头瞪它,却未曾想,傻了这么多年的老狗居然又叫了两声。
陆楷辰看着这一人一狗,在疏朗的月光下,彼此苦大仇深的对峙,只觉得格外有趣。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国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