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阙韶绝把自己当空气般,遣退了下人就埋入了文件,韩玉茹盯着阙韶绝遮面半垂的脑门,生气地瞅了半天,最后还是耷拉下了脸。
一阵窸窸窣窣汇报后,偌大的空间瞬间又恢复了宁静,阙韶绝一门心思扎入了账目,韩玉茹却是盯着他,脑海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很长一段时间,静得让人恐慌的空间,只剩下这儿一粗一细两抹流动的呼吸,在空气中独立而行,远处交融。
生怕任何的声响都会惊扰这平静无波的秋水,韩玉茹站了半天,腿脚酸涩,却连换只脚支撑都不敢,斜着眼睛打量着也不抬地翻着文件的阙韶绝,玉茹心底却把这个完全不懂绅士、没有风度的大冰块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大又没品的男人,一个大男人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品着咖啡;居然让她一个小姑娘从头到尾地罚站,不请她坐、也不知道给她倒杯水,更可恶的是,连句礼貌的问话都没有?偏偏她这小半个客人既不敢随便开口、更不敢随意动手!
女士优先的礼仪,估计他从来都没有学过。
气呼呼的瞪着阙韶绝,玉茹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苦难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哪里敢胡乱造次?她还真怕惹火了瓜贩子,不熟的瓜,也被他拿出去卖?!
一想起他贬低自己的话,玉茹心底就有些不高兴,半生不熟、歪瓜裂枣?虽然她没有外面那些扒光了的女人艳光四射,起码也没缺胳膊、少腿啊,而且还是漂漂亮亮的文静小班花一名,他居然说她‘半生不熟’?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都长到屁股上去了,就是他的品味严重有问题!那些脸涂得比城墙还厚的大妈,是‘熟’的比较符合他的…老牙了啦!
不知道站了多久,实在是受不了腿脚的麻木了,韩玉茹一边小心谨慎地盯着前方的人影,慢慢扶着沙发的侧沿儿,轻轻踢了踢腿脚,嘴巴却已经明显生气地都翘到天上去了。
许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即便是轻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阙韶绝,冰冷的眸子慢慢抬起,阙韶绝的嘴角在看到玉茹小鹿般惊慌失措的表情时,弯起了冰冷迷人的弧度。
阖起文件,阙韶绝随手扔到了沙发前方的台机上,随即慵懒的倚进沙发,一边冷冷的瞥了瞥对面生气咧嘴的小女孩,一边随性地伸了伸懒腰。
见阙韶绝一副懒洋洋、舒展着活动筋骨的模样,玉茹气得牙痒痒,她站到双腿哆嗦、累得要死,他居然还这样刺激他、挑衅她,一副坐得浑身抽抽的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