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御三家的表现也各有各的特色。
五条那边基本是不管不问,一心在家族内找到能继承五条知衣钵的好苗子。
这件事他们做了快十年了,至今都没有放弃,深信自己家里怎么可能出不了第二个天才呢。如果没有,那就是基数还不够大。
小孩!他们要更多的有五条血脉的小孩!
禅院则灵活又死板。
他们给薄朝彦送来了几车的酒,闻上去和当初禅院荒弥所赠的差不了多少,只是终究少了属于影子的那份韵味在。
以死去的荒弥为桥梁,禅院觉得自己还能套近乎,怎么也能算是御三家里和狂言家关系更近的一家吧?所以旁敲侧击来询问,薄朝彦还缺不缺端茶送水的。
颇有几分平安京贵族想塞小孩到贺茂忠行手里的作风。
薄朝彦收了酒,婉拒了其他:我们有鸢姬!漂亮!能干!还偶尔能对晴明出言不逊!你禅院能做到吗!
加茂……加茂无能狂怒。
索名义上的老师不再传授他任何东西,还收回了原先给他的那处破屋,没有直接把他除名,已经是忌惮薄朝彦会不会因为「弟子」而报复后的仁慈考量了。
薄朝彦:那我当然不会啊!你使劲作,我没半点意见的!
虽说是塑料师徒,但也不能真的看着索流浪在街头,毕竟还有夜巡的人。
要是索被人逮住,问他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乱晃,他开口一个「无家可归」,人们自然就会联想到薄朝彦那个又大又宽,还只有他和安倍晴明两人居住的「豪宅」。
于是,他在土御门给索找了一处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地方,能落脚,也只能落脚了。
薄朝彦深感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为难,罪魁祸首其一是索,其二是心存其他心思的自己,其三则是可以用来迁怒的安倍晴明了。
“今夜我恐怕要去博雅家中留宿了。”晴明摇着扇子,说。
博雅不解:“是有什么事吗?”
“我怕朝彦半夜越想越不是滋味,做出戕害好友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来啊。”
看,这个人是有自觉的!
薄朝彦叹了口气,在路边站停:“恰好,今晚我要入宫,回不了家,你安心睡去吧,不会有人半夜将你五马分尸的。”
博雅恍然大悟:“哦哦哦,对,今天是你面圣的日子,我给忘记了。”
即使要面圣,那也是一两个时辰能解决的,怎么会一呆就是一晚呢源博雅没有去想这件事,晴明想到了,不过没有提。
“那看来我只能和清道夫独处了。”安倍晴明意有所指说。
他们在土御门大道分别,薄朝彦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唯独清道夫的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被源博雅牵着,已经很习惯这样的行为了,看上去还真的颇有几分长辈和晚辈融洽。
好像这样也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索的原因,朝彦隐约觉得这样平和的生活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接下来无非也就是那样。
被神经病兄弟找上门,挖眼砍腿互殴;和索碰面,解答他的一些困惑;闲下来和朋友喝酒赏月,偶尔被源博雅拖着去解决光怪陆离的事件。
或许他能等到麻仓叶王再次回到平安京吧,或许不能,叶王在追逐他心之所求,不止踏过千山万水后是否能找到呢。
答案也并不重要,在琐碎的日子里没什么是特别重要的。
他对平安京的好奇也得到了很好的解答,亲眼见证并参与了许多那就足够了?
薄朝彦摇摇头,向御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