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嫣然一把掀开被子,一只手按住大腿,倔强的坐了起来,慢慢挪动自己的腿到了床沿,一个不小心的撕扯,让她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她一点都没有求饶和服输的意思。踩上绣花鞋,一瘸一拐的走向衣架,每走一步,她就感觉自己大腿火燎的扯裂。
她还是咬牙走了过去。拿起自己衣服往自己的身上穿了起来。小脸透着一股斗气的味道,如果寒瑾轩现在离开,冷钰过来,她卧床接待就可以了。偏偏某人没有那个觉悟,没事,不就是烫了一块疤吗?又不是断手断脚,本小姐自力更生,疼死都不开口求帮助。
寒瑾轩虽然视线看向窗外,可是视线的余光一直落在某人的身上,看见她吃力的坐起来,咬牙走过去也不开口,他突然心硬了起来,她的伤口,他一直亲手照顾的,什么情况他比她自己都关心。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对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和颜悦色,为什么对他就弃之如草屑。
当碟嫣然左脚使劲撑住身子,右脚套裤子的时候,她一个没忍住“嘶”了一声。重心不稳,左脚使不上劲,一个摇晃,她倒在挂衣服的屏障上面。
随之她的身子也往后面倒。手里还提着半条裤子,姿势滑稽搞笑。
寒瑾轩稳如泰山的身子一动,几个跨步闪过去,将某女搂在怀里,一个原地旋转,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往下看去,却发现裤子浸出了血渍。浓眉紧锁起来。
弯下身子,将手放在她右腿的膝盖,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床铺走了过去。
某女冷着一张脸,耸拉着眼皮,左手下意识的勾住寒瑾轩的脖子。嘴角下拉着,救她干嘛,摔死了算了,猫哭耗子假自悲。
某男周身散发着一股寒冰之气,空气中的温度立马下降了几个频率。他目视前方,余光瞟着臭着脸蛋的某女,想教训人的心,愈发浓烈,慈悲之心考虑着某些人受伤,不宜动粗,只能紧绷着君颜。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的脚步却沉重的像跨过了几座山。心情莫名的有些重。
某女却在想,要是他先认个错,她倒是可以考虑给个笑脸,可是等了半晌,回答她的只有脚步声。
寒瑾轩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一语不发的去找来了剪刀,纱布,药,一一摆在床头,立马走了出去,碟嫣然看着这一切,以为他是要她自己上药,她就盯着这些东西,脑袋里回响着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