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眼盈盈的,无辜里带着点委屈,每个字都在内涵。
要不是早知道季楠是个什么性子,杨重镜估计真的要上了这个钩,心甘情愿地被钓上岸去。
只是三年的时间,杨重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至少在林落落数十个前男友的感情经历里,他清楚地记住了对方时刻挂在嘴边的“欲擒故纵”。
“哦,”杨重镜收回和季楠相碰撞的视线,坐回餐桌那侧,悠悠点头,认同道:“你说的对。”
他单手托着下巴,偏长的眼眸抬起,对上对方投过来的视线,淡淡说:“吃饭吧,快冷了。”
没等季楠回答,他又戏谑一样地笑了声,说:“或者你……先去房间解决,我热一下菜,可以慢慢等你。”
乖是装不太下去,季楠撇了下嘴,全然没有能插上嘴的机会。
“你在欺负我吗?”他拉开凳子,也坐回去,闷声喊:“哥哥。”
杨重镜少见的那点恶劣从骨子里溢出来,没忍住笑起来,承认道:“是啊,你不愿意吗。”
真的算起来,其实没有人教过杨重镜什么是爱。只是本能的,他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
从小时候开始,他大部分时间里的身份是林落落的哥哥,所以思想上比同龄人更加早熟。
他并不喜欢那些小男生欺负喜欢的女孩,以此来得到关注的做法,同样没办法理解和共情,只觉得幼稚得紧。
倒是现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杨重镜姗姗来迟地,隐约明白了这种幼稚的快感。
“没有不愿意,哥哥想怎么样都可以。”季楠垂着脑袋吃饭,面颊因为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的,话音也因此而有些含糊不清:“你喜欢就好了。”
杨重镜缓了缓,被这样生活气的季楠措不及防的可爱到心里。
他觉得季楠整个人都神奇,好像每一寸都长在自己的心上。无论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没出息地感到心动。
明明很多时候,他都在告诉自己要远离。可真正见面时,就是没有办法做到。
那些所谓的理智在季楠面前,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转眼就被抛到脑后。底线也跟着一降再降,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本有些温馨到暧昧的空气。来人像是很急,铃声尚未响完就再次重复按下,催命一样的,格外急躁。
是白以南。
被派去接人的司机站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按门铃。欲言又止地,想要阻拦,又被白以南的冷脸制止,迟迟不敢上前。
这都是些什么事。王叔闭了闭眼,觉得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去他家,我有事。”
刚坐上车,白以南就语气匆匆,眉眼间压着点阴郁,常年的轻佻笑意都不再得见。
王叔哪敢吭声,他就是个苦命打工的。
好在白以南第三次按响门铃键之前,门被人从屋内打开了。
“季楠你好大的腕儿,电话不接”
“王叔,你先回去吧。”季楠没理白以南,手搭在门把手上,扭过头,先冲默默站在身后的司机露出个笑,轻声说。
他不动声色地朝被迫中止的白以南使了个噤声的眼神,待到司机转身离去,才撑在门口,压低声音说:“我不是说,等会儿去找你吗。”
“你什么意思,门都不打算让我进?”
白以南双臂环胸,嗤笑一声,随即将脸凑到季楠面前去,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斥责道:“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吧,知不知道我都是为了谁!”
“资本家都没你这么会剥削,怪不得你能赚钱呢。”